个慌忙奔跑的姑娘,对着她俏丽的身影惊讶地喊出声,“雨诗!”
刹那间,江雨诗犹如被定了格,她僵在原地,背对着立夏。
立夏跑上前缓缓放慢了脚步,气喘吁吁的她一步一步走向背对着她的江雨诗。
世界好像蓦地静寂无声,只听到立夏“砰砰砰”的剧烈心跳,全身的血液仿若正在沸腾,滚烫的泪水悄然滑落脸颊,立夏努力让自己的气息得到平稳,她颤抖着声音,“雨诗,你终于回来了。”
江雨诗始终低着头,垂在身侧的双手渐渐握紧,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她没有出声,一直沉默,呼吸却变得越来越急促。
立夏终于走到江雨诗的面前,她不明白江雨诗为何戴上了口罩,她看不清她完整的容颜,那双低垂的,曾经黑白分明的清丽鹤眸里此时明显染上了浓重的阴郁。
立夏轻轻抚上江雨诗被口罩遮住的冰凉脸颊,神色忧虑地望着她,“雨诗,我是立夏啊,你抬头看看我,好吗?雨诗,你怎么了?”
眼泪突然大颗大颗地跌落,江雨诗艰难地抬起头,她泪眼朦胧地注视着对面的立夏,似乎有千斤重的手缓慢地摘下脸上的口罩,低沉的声音响起,“立夏,请你看看我现在这副可怕的模样,我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江雨诗了。”
立夏惊愕地望着面前的江雨诗,心霎时像被剜去了一块肉,很痛很痛。
江雨诗的脸部自下颌到耳根,整个鼻子往下的半张脸全是密密麻麻千丝万缕般缝合的痕迹,没有一处是完整平滑的皮肤。
悲伤的眼泪滑落,立夏握紧了江雨诗的胳膊,心疼地问她:“雨诗,你遭遇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江雨诗拨弄开立夏的手,她后退几步,和立夏隔开一段距离,唇边勾起一抹苦涩而绝望的笑,“立夏,我之前经历了什么现在根本不重要了,我已经变成了这副鬼样子。
我只想回来看看洛晨,我去y城找他,他不在,去美国找他,他也不在。后来我听人说余恩泽现在在北京,我就猜想,洛晨有可能也来了北京,所以我就来了这里,结果还是没有见到洛晨。”
“所以,昨天晚上那个偷偷站在窗外的人就是你,对不对?”立夏柔和的目光中溢满疼惜,她靠近江雨诗,握住她的手,“雨诗,我们是朋友啊,昨晚你既然来了,为何你还要逃走?还有,我知道刚才是你救了我。”
江雨诗甩开立夏的手,她迅速戴上口罩,随后转过身背对着立夏,“立夏,我现在这个样子是见不得人的,我还是远离你们比较好。我很想念洛晨,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我找不到他。”
“雨诗,”步伐忽然变得沉重起来,立夏走向前,她面色凝重地盯着江雨诗,“欧阳他在得知你在非洲出事的那一年,就毅然决然地去了非洲找你,已经六年了,我们仍然没有欧阳的消息。”
江雨诗像是被横空而来的一道晴天闪电猛烈击中,整个人如失去重力般瘫软到墙上,她怔怔地望着立夏,震惊的语气里尽是难以置信,“立夏,你说什么?洛晨他去了非洲找我?”
立夏扶住四肢无力的江雨诗,朝她点点头。
“为什么我这六年来却没有在非洲见到洛晨?”泪水肆虐,江雨诗心痛欲裂,“为什么这六年来,你们会没有洛晨的消息?立夏,事情怎么会这样?你告诉我,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雨诗,你不要难过,”立夏为江雨诗拭去脸上的泪水将她搂进了怀中,“欧阳觉得亏欠你太多,他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一心想要去非洲找到你,这期间他一定像你一样在非洲经历了很多。
我们不能把事情想得太糟,有时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欧阳他是个很有智慧而且很有毅力的人,任何困境都不会将他打倒,上天也会照顾他的。我们要一起为欧阳祈祷,心诚则灵。”
“说到底,还是我连累了洛晨。”江雨诗泪流满面,懊悔又痛恨,“我为什么非要跟他作对?我为什么那么任性地坚持去非洲?如果我不去非洲,或许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洛晨他也不会……”江雨诗哽咽。
第一百五十一章 :幡然醒悟
清晨的阳光透过纱窗,照进屋里,立夏睡眼朦胧地醒来,她穿好衣服准备去厨房做早餐,走到客厅时却发现对面卧室的门是敞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