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泽,对不起,是不是我让你想起了不开心的事?”立夏看到余恩泽忽然变得沉默,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一番话应该是戳到了他的痛处。
余恩泽注视着立夏,反问她,“立夏,你难道忘记了你曾经对我说过的话吗?你曾告诉我,只要你相信你在乎的人还活着,那么ta就活着,为了在乎的人,我们活着的人更应该好好地生活。”
立夏低下头,不再言语。
人就是这样,往往在劝说别人的时候,总有一大堆道理,而当自己遇到类似的境况时,却又困于其中,停滞不前。
余恩泽将立夏搂进怀中,“我知道你很舍不得沈白露,毕竟你们当初有过那么愉快而默契的合作时光,你甚至把她当成你最好的朋友。
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只能坦然去接受既定的事实。一味沉沦在痛苦的过去中不能自拔,既伤害了自己,也伤害了那些依然关心你的人。生活总得继续,为何不勇敢地抬起头大步向前呢!”
“恩泽,其实,我不是沉沦在沈白露离去的痛苦中不能自拔,我只是——”立夏抱紧了余恩泽,她想要继续说下去,却又突然语塞。
“只是变得害怕失去,对吗?”余恩泽明白立夏真正的心声。
曾经,面对母亲和小姨的离世,他又何尝没有茫然失措过,那种害怕失去的强烈恐惧感无时无刻都在威胁着他那颗支离破碎的心。幸运的是,在后来立夏和欧阳的陪伴以及鼓励下,他渐渐走出了阴影。如今立夏因好友沈白露的病逝,也受到同他过去一样的困扰,他自然能理解。
“沈白露的离开,让我看到了生命的不堪一击。我开始变得胆小懦弱起来,”立夏起身望着余恩泽,她眼眸微湿,“我害怕我会渐渐失去身边重要的人,我害怕自己没有那么坚强去面对那么多生离死别,我害怕自己会承受不住那些失去至亲至爱的痛。”
柔和的光晕中,余恩泽心疼地抚摸着立夏娇美的面容,他回她一坚定的眼神,“立夏,不要害怕!人的一生总要经历各种各样无可奈何的事情,我们恰恰也是因为这些十有八九的不如意而迅速成长起来的。你要记住,人永远要比想象中来得坚强!”
“真的吗?”立夏不确定地问余恩泽。
“真的。”余恩泽笃定地回答立夏。
心情变得开朗了许多的立夏依偎到余恩泽的怀中,“恩泽,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这里,”立夏微红的脸颊贴着余恩泽宽阔的胸膛,她纤细的手指着余恩泽心脏的位置,“会不会很累?”
“为什么这么说?”余恩泽握住立夏的手,语气温柔。
立夏触摸着余恩泽的心口处,“因为它承载了太多的心事,有你自己的,有我的,也有欧阳的,还有那些我们都不知道的。所有的心事都装在这颗小小的,又坚强无比的心里,你一个人独自承受。”
余恩泽在立夏的额头上落下一记深情的吻,随之,他轻轻抬起立夏的下巴,凤眸里尽是宠溺,“遇到你之前,我的心是不满的,遇到你之后,我的心就满了。那些因你而起的喜怒哀乐正好填满这颗曾经孤独寂寞的心,我并没有觉得累,我只感到很满足。”
立夏搂紧了余恩泽,她多么希望时间可以一直定格在这里,没有争吵,没有打扰,两个人就这样安宁又温馨地慢慢变老。她多想将他揉进她的灵魂里,让他如影随形,如此,她就再也不用害怕失去他。
为何她总是会感到有一股无形的威胁感在压迫着她?
是因为那天秦冉的那一通电话吗?
“苏立夏,你以为你把我赶走,你就赢了是吗?”
“我告诉你,苏立夏,余恩泽他是我的!”
“你休想把他从我身边夺走,我永远都不会放手的!”
立夏的耳边猛然响起秦冉那尖细又充满挑衅的声音,她那傲慢的姿态仿佛此刻就在立夏的眼前摇晃。
“恩泽,其实,你把秦冉调去苏州任职的那一天,她给我打过电话。”立夏沉思良久,还是决定把秦冉那天给她打过电话的事告诉余恩泽。
“秦冉怎么会有你的电话?她为什么要给你打电话?”余恩泽颇感意外。
“以她现在的身份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