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同情起冯雅来,她有何错?错的是那个多情的男人,和管不住自己男人的女人。
原本因着传言,认为冯雅骄纵且不知廉耻的勾引他人未婚夫的女子们此刻对她改观,只觉她善恶分明,貌婉心娴且兰心蕙性,这样的女人,难怪粱家公子会对她情根深种。
再看一旁面色冷硬,气势冷绝的平安公主,纷纷摇头叹息,难怪呢,如果我是慎之公子,恐怕也不会选她这种强硬冷漠的女人。
“冯……”以墨刚开口,一道清越响亮的声音似破九霄,遥遥而至,“冯姑娘何需道歉?那样狼心狗肺的男人可配不上墨儿。”
清冽性感的嗓音惹得众位佳丽纷纷侧目,当那抹卓越的身影入眼时便再也移不开眼。
身形修长俊逸,一件镶金边的丝绸黑衫勾勒出性感精壮的线条;一张清俊的容颜,难言难描,说是风华绝代,遥姿舜华都不为过;一双潋滟眼眸,痞雅中透着霸道狠绝。墨色青色随着他大开大阖的步伐在身后飞扬,从殿外洒进的阳光在他身上渡上层耀眼金辉,尊贵非凡!
“参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太子爷阔步越过一众佳丽,看叶没看满殿的莺莺燕燕一眼,直接走到以墨身边,理所当然的牵起她的手,走上主位,“来人,给平安公主……和霓裳公主看座。”
太子殿下亲自吩咐,宫人不敢怠慢,顷刻间便抬上两个座位。
“放这儿,平安公主的椅子放本太子的身边。”他拉着以墨的手,和煦的笑容绚烂若金,“墨儿坐得离表哥近些好,想小时候表哥也是这么拉着墨儿的小手出去玩儿。那时候无忧无虑,只有表哥和墨儿两个人,都还不晓得粱耀祖冯雅是什么玩意儿呢……”
太子爷的话再明显不过了,你冯雅粱耀祖是个什么东西,也值得惹他家墨儿伤心!
冯雅的脸色顿时青白交加,袖下的双手紧握成拳。
太子爷还不打算就此放过她,放开以墨的手,接过靴公公递上来的茶,喝了口润润喉,继续道,“来人,给冯姑娘赐坐。座位就放平安公主身边,对,就那儿……对了,先前听冯姑娘给墨儿道歉来着了。其实冯姑娘无需给墨儿道歉,咱们墨儿千金之躯,公主之尊,娇贵着呢,莫说他粱耀祖不愿意,就是死乞白赖的求着,皇家也不会允墨儿屈尊降贵的嫁给他。一个穷酸书生,可要不起墨儿。哎,在本太子看来,冯姑娘与粱耀祖倒是相配,原本就想着,让姑父把墨儿的亲事退了,好成全冯姑娘和粱耀祖的,不料后来又发生了这么多事,这么好的一段姻缘,倒是可惜了……”
一句话将冯雅打击得体无完肤,屈辱涌上心头。呈以墨嫁粱耀祖是屈尊降贵,她嫁梁耀祖就是天作之合?!粱耀祖娶呈以墨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要不起!可粱耀祖娶她就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儿——相配了?!
“看冯姑娘的脸色不好,来人,给冯姑娘上杯热茶。”
一位青衣宫女端上茶盅,“冯姑娘,请用茶。”
冯雅松开紧握的手,手心月牙的红痕触目惊心,强压下心头的愤恨屈辱,轻颤着手去接茶杯,却因心不在焉,触到茶杯最薄软的地方,炙热的温度透过瓷杯传到指尖,疼得她一声尖叫,慌乱之下打翻了茶盅,滚烫的茶水将她柔白的手腕烫得绯红一片,顷刻间就起了几个透明的水泡。
冯雅疼得手指抑制不住的轻颤,鼻头一酸,眼眶微红,盈盈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心中既委屈又酸疼。这时,只听耳边响起太子殿下一声暴躁的怒吼,“将这笨手笨脚的婢子拖下去,炮烙!”吼声中是掩饰不住的心痛焦急。
心中的委屈酸涩退得干干净净,冯雅只觉全世界都明媚起来,不由得破涕而笑。心里止不住的得意起来,看吧,男人就是这样,看见漂亮的女人,再狠的心也硬不起来。前一刻还尖酸的讥讽,下一刻见着她受伤,还是忍不住的关心起来。
冯雅欣喜得好似得了全世界。太子殿下俊美非凡,权势滔天,粱耀祖一介书生哪能及得上,以前她是傻,骄傲得宁为穷人妻也不做贵人妾,可现在想来,妻妾有何之别,只要能抓住太子的心,赢得太子的独宠,即便是做贱妾也活得比太子妃尊贵!以她的才智美貌,想要虏获太子的心又有何难。看,如今太子殿下不正对她上心了嘛,怒发冲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