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却又不全似诗经里描绘的那般娇美。她身上带着股威严煞气,好似战场上战无不克攻无不胜的战神将军,又似站在巅峰之上运筹帷幄的天之骄子,那股子里的沉然悠远,让人望而生畏!
染云微微垂目,这样凛然深沉的女子不该困在这小小的后宫,整日为夺一个男人的目光而绞尽脑汁用尽手段。她该是草原上的狼王,天空中的雄鹰,肆无忌惮的展示她的张狂与霸道,毫无束缚的在广阔无垠的天空中展翅翱翔。
染云有些担心,这样的女子,不知太子能不能把握得住……
严格说来,任淑妃何贵妃以及染云都见过以墨,几个月前,入宫觐见,当初的比武招亲,以墨还‘大出风头’了一番,不过那时她有意隐藏自己,弄得跟病痨子似的,又怕生又怯弱,整个人缩成一团,垂目颔首的,叫人看不清长相。远远不如现在耀眼夺目。
“平安公主真是好相貌……也有好胆量。”任淑妃语中带刺,“听说公主带人强入大理寺,不仅打伤办公审案的官员,还强行将代罪之身的犯人给带走了。”
任淑妃说这话,绝不是赞赏以墨的强硬手段。
何贵妃只在一旁沉默不语,任颧禾与雷霆王府之间的恩恩怨怨,满朝文武皆知,处在后宫的她自然也有所耳闻。原以为雷霆王府不过是只纸老虎,没想到……到底是世袭的诸侯世家,虽然这代雷霆王软弱无能,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怎么也能撑几年。斗吧,斗吧,两虎相争,总是一死一伤,不管任颧禾最后是死还是伤,对她都只有好处!
“任淑妃也是好福气,任左相只没了一条腿,如果没了一条命,那淑妃娘娘如今就不是这般光景了。”以墨也不是软柿子,任人拿捏说道。
“谈不上什么好福气,本宫只是传统女子,没有公主这番气魄,只求夫婿健康儿子平安老父寿比南山就好。”任淑妃被她这话气得不轻,脸色都青了几分,可碍于众人在场,只得压下心头火气,尖酸刻薄的缓缓道,“不过,在本宫看来,女子嘛,就该有女子的修养。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养儿育女,伺候公婆,这女子啊,还是温婉贤淑的好。”
她这是暗讽以墨没有女子样,不够温婉不够贤惠。
任淑妃心中有怨,这会儿说开了,心中的怨恨就跟洪水开闸哗啦啦的泻出来,势必要冲到呈以墨这堵碍眼的墙!
清波流盼的眸子一转,视线落在碧衣纱裙的冯雅身上,嘴角忽然勾起笑意,和善的朝冯雅招了招手,“冯家姑娘,你上前来,站到本宫身边来。”
冯雅面上一喜,略带倨傲的扫视了一眼孤单而立的呈以墨,然后轻移着步伐,举止优雅且又大气从容的走到任淑妃跟前,规规矩矩的屈膝福身,“冯雅给淑妃娘娘请安。”
“免礼。”任淑妃伸手拉过她柔白的手,亲厚又慈祥,“冯小姐长得果真国色天香,且这性子也好,婉约大方,娴静端庄,难怪当初的慎之公子会对你一见倾心。”
任淑妃倒是厉害,知道怎么打击一个女人。平安公主与梁家公子以及冯雅三人之间的恩怨纠葛,京中的贵女们也略知一二。慎之公主为了冯家小姐不惜抛弃平安公主欲与平安公主解除婚约。
被夫家抛弃,对女子来说,无疑是奇耻大辱,且未婚夫婿还是为了另一个女人。这更是让女子一辈子都抬不起头做人!
如今任淑妃更是含沙射影的道出你呈以墨不如人家冯雅贤惠端庄,所以才被夫家抛弃!
果然,她此言一出,众位佳丽看待呈以墨的眼光或是带嘲讽或是含轻蔑,完全没了之前那般敬畏尊崇。
冯雅有任淑妃撑腰,也不再隐忍,巧笑嫣然的道:“谢淑妃娘娘夸奖。不过……”嫣然的巧笑转而被愁容取代,“说到慎之公子……臣女实在是愧对平安公主殿下。慎之公子对冯雅真情一片,可惜冯雅与公子无缘。原本冯雅与公子相许一生,可得知公子与平安公主有婚姻在先,冯雅做不来坏人姻缘这等恶事,便收了心,与慎之公子划清了界限。谁知公子用情至深……如若因此伤了平安公主殿下的心,冯雅在此向公主赔罪,望公主大人大量,莫要怪罪冯雅才好。”
她对着以墨微微躬身行了个礼,她拿出锦帕抹了抹眼角。眼角湿润,眼眶微红,香肩轻颤,凭添几分娇弱。殿中的女子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