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瑾枢抱着傅清尘出了洞室,将他抱进了离这里最近的寝房,小猫冷得缩成了一团,脸色也异常难看。
纳兰瑾枢将他平放在榻上,顺手解他的腰带。傅清尘还有那么一丝清醒,连忙按住那只手,“你要做什么?”
“给你宽衣。”纳兰瑾枢移开他颤抖的手,继续为他宽衣。
被寒气反噬的人牙齿打着架,说话变得艰难,“别,别碰我……”
身上的衣裳被剥了个干净,纳兰瑾枢扯过被子盖住他的身子,开始着手解自己的衣裳。把衣裳除了,放下床帘,再掀开被子,压上他的身。
傅清尘感受到有人压了上来,扭动着身子,口中断断续续地道:“别碰我……”
都冻成这样了,还在反抗。纳兰瑾枢轻叹一声,在他眉心落下一吻,“乖,别动,抱紧我。”
纳兰瑾枢的身子就像一个暖炉,源源不断地向他体内输送热量,将他体内不断涌上来的阴寒之气压制住。纳兰瑾枢将他抱紧,动用了内力压制他体内的阴寒之气。
纳兰瑾枢练的功夫属阳,只要他动用内力,便能将傅清尘体内的阴寒之气抑制住。
褥被之下两副身子交叠,只有肩膀以上露在外面。身下的人脸色渐渐有了血色,身子也渐渐停止颤抖。
不知不觉中,身下的人已经紧紧搂住了身上那个温暖他的人。这是本能罢了,人在寒冷之时总会下意识搂住能给自己温暖的物体。
翌日晨光乍现之时,窗外莺啼鸟鸣,一派生机。
傅清尘渐渐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截白皙的脖颈,自己的双手正缠绕在身边这人的身上。回想昨日种种模糊画面,像是受了惊的小猫,傅清尘立即就松开了手。
身旁的人也缓缓睁开眼睛,“怎么不多睡会?”抬起手臂要抚一抚自己心爱的小猫,却被无情地拍开手。昨日还紧紧搂着他不放的小猫此时又恢复原样。
“下流!”傅清尘扯着被子盖住自己一丝不挂的坐起来,往床内侧移了移,纳兰瑾枢身上的被子被他带走,同样一丝不挂的身子露出了一半。
他倒也不觉着羞耻,露了半个身子也毫无动容。
傅清尘下意识在他身上扫了一眼,脸上一红,没好气地移开视线,“你给我滚!”
纳兰瑾枢道:“这床是我的。”
傅清尘抓紧身下的被褥,死活不肯再看他的身子,头扭向一边,“快出去。”
纳兰瑾枢轻笑一声,“你这是害羞了?”
“没有。”
“那为何不敢看我?”纳兰瑾枢幽幽道:“还是说,你怕我把持不住,把你吃了?”
傅清尘紧抿着唇不说话,每每都会被他气得无话可说,似乎开始习惯。
“若要吃,昨天就该趁人之危吃干抹净,何必等到今日。”
侧脸一湿,傅清尘警觉地回头,纳兰瑾枢衣冠整齐地撑在床上,方才是在他侧脸落下了一吻。
“越看越讨人喜欢。”他天生含笑的眉目在柔和的晨曦中带了几分难以言喻的美,一时之间,让还在炸毛中的小猫有些无措。
傅清尘再次回到宫中是半个月后,聂媛公主再有几日便要随怳朝使臣前往怳国,怕是日后再难以回来。平日里心高气傲的公主也收敛了些性子,整日陪着皇后身边说是要尽一份做女儿的孝心,毕竟是亲生骨肉,这一分离便是终身,自然多有不舍。
傅清尘假意在宫中巡视,靠着小时候模糊的记忆潜到冷宫。纳兰瑾枢昨日说过,下朝后会在冷宫前等他。
傅清尘抵达时,纳兰瑾枢已经在候着。
傅清尘环视一周,见无人把守,便问:“来这作甚?”
“带你见一个人。”
“谁?”
“这世上你最想见到的。”转身提步跨进冷宫,傅清尘心中狐疑会是谁,随在他身后跟了上去。
冷宫里头的妃子向来呆不久,有些在这里住了几个月便疯疯癫癫,也有些受不住寂寞自我了断的。而有一个人却在这冷宫里头住了十个年头。一身整齐的素衣,头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虽上了些年岁,却还能看得出几分姿色。
她坐在桌旁,一针一线地绣着花纹繁复的牡丹,神情十分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