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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夫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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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夫后悔了_分节阅读_20(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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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近不得了……

    敢怒,却绝不能言,至少今夜不能。莞初手下用力,“嘶…”他轻轻嘘出了声,那力道正正合适,难得的舒意。西北风沙烈,江南生长之人头一次闯入便落下了这么个毛病,此刻觉着头顶经络慢慢疏通,那堵死的痛便顺着她的小手舒缓开去。水雾迷离,仰头她领口上淡淡的青梅枝,一下一下闪在眼中,花露的香掩不住那近近拢着他、亲亲的女儿香,不觉醉了眼,喃喃道,“不急洗。”

    “……嗯。”

    揉得他几是要睡着了,莞初轻轻放开手,又添了些热水。

    “相公,”

    “嗯,”沉沉的,他像在梦里,极缓的一声。

    “明儿……我想回粼里一趟,成不成?”

    “成。”

    莞初的手下一顿,竟似没听真切,这么便宜?大年二十九,他竟是问都不问去做什么就肯放她走?顾不得究竟,攥了一晚上的心忽地就放开,欣喜道,“多谢相公!”

    “只不过,我带了柜上几本要紧的帐回来合,”他眯着眼,语声依旧缓缓的,“想着你能帮我抄一抄,明儿可来的及?”

    “这不妨,我今儿晚上就抄!”

    “可多啊。”

    “我抄得快!”

    小声儿清脆,欢快得似那林子里早起的鸟儿,一乍翅膀就飞向天际。

    齐天睿嘴角一丝极难察觉的笑,“好。”

    洗罢头,他起身泡浴汤。莞初出到帘子外头候着,听着里头的水声,心里盘算着,不管有多少帐,她今夜一定替他抄完!明儿一早就走,去城北寻了那当铺将金凤寻回来,若是赶着些,晌午时分许是就能回来,这样,婆婆跟前儿都不会露怯……

    这一泡就是半个时辰,待他洗好换了干净的中衣裤出来,莞初拿着将将烘好的手巾转到他身后踮起脚给他捂干头发,又拿了木梳子轻轻拢着,不敢扯着,极小心。

    收拾好,齐天睿披了袄,莞初随在身后,想着赶紧上楼去抄帐,不曾想还没到门口,他竟转回身,蹙了眉,“瞧你这汗,也洗洗吧。”

    “哦,我不了。”莞初紧着摇头。

    “一股厨房的油烟子味儿,不洗别往我跟前儿凑啊。”

    他走了,留下莞初抹抹额头的汗,今儿夜里他就是爷,是天大的爷,说啥是啥。

    ……

    窗外起了北风,窗棂子被外头的树枝刮得刺刺拉拉地响,难得这么大的风,院子外头荷塘上传来呜呜的呼啸声,卷着着枯叶狂舞,鬼鬼祟祟的,夜越发深……

    铜炉子烧得旺,红帐红烛,房中暖暖和和。桌边两个人,都是一身白棉缎中衣儿,领口一个是青梅,一个是竹叶;一个披着发,还有些湿漉漉的;一个挽了髻,一只白玉簪,干干净净,甚是清爽。

    桌上摊开着笔墨纸砚,齐天睿正看着一本薄薄的账册,手边是打开盖子的茶盅,冉冉的热气。这是几本不能归入总薄的私帐,齐天睿一边合,一边做着标记。合好一册就递给身边的莞初,莞初照着那标记分门别类登在厚厚的账簿上。

    莞初见过银票、兑票,却从未见过票号背后的合账单,此刻瞧着,甚是新鲜,一边仔细地抄着,一边指着几个字问道,“这是什么?‘冒月,斟行’”

    齐天睿瞥了一眼,“那是暗号。”

    “暗号?”

    看那丫头瞪圆了眼睛,清澈的琥珀里头烛光闪闪满是惊奇,齐天睿停了笔,“你想啊,我怎么知道这是不是我号里开出来的票?如何辨别真假?虽有可靠之人专笔专迹,也难免被人模仿。遂便有这暗号之记。”

    “什么意思呢?”

    “这是密押制,如以‘谨防假票冒领,勿忘细观书章’十二个字做一年十二个月,‘冒月’便是五月;以“生客多察看,斟酌而后行”十个字表一到十个数,‘斟行’便是二十。”

    “真有趣儿!”

    丫头乐,一口碎玉小牙,小涡满满的,齐天睿挑了挑眉,“有意思吧?”

    “嗯!跟琴谱子似的。”

    “快抄!”

    “哎!”

    莞初低头仔细地抄着,看着那一行行的标注,有明码的钱两,有暗号的指示,还有些货物,又不解道,“油豆?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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