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一走,秦丰首件事自然是除了秦祺展与秦祺宏的名。
他秦家的庇佑,到此为止。这之后,他们是生是死都与秦家无关。
而皇帝也没认领这两人----当年错过机会去说,如今再来说,终究是拉不下脸。
皇帝这一生,都被他的固执他的不低头拖累着,可偏生他还未察觉,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
做为帝王,他从不缺子嗣。他想,就让这一切,随着锦娘的里去,烂在他们的肚子里。
就当作……只是秦家除了两个不孝子的名。
没了秦府的庇护,秦祺展与秦祺宏岂还能引起太子一星半点的兴趣?他们甚至都算不上贵公子,无非是两个平民百姓,还是一无所有的贫民。
曾经被两人欺压过的人,自然不会放过这两人。
或许很少人会在雪中送炭,但这雪上加霜的人,总是多的叫人咋舌。
秦祺展与秦祺宏被秦府除名才一日,便断了手脚。
还未等他们爬出皇城,就被一辆飞驰的马车,一不小心碾了过去。
太子爷还是比较后怕的,还好没让他们走出皇城,回到他看不见的地方休养生息。
虽然不知道是谁告知了他真相,但他可不想多两个四肢健全还有点头脑的弟弟。
至于路边躺着慢慢死去的那两人。
谁在意呢?
作者有话要说: 要开学了……不开森
☆、四四 摊牌(一)
五月初,秦丰被撤了御史中丞一职。与此同时,秦淮的爵位,正式由秦丰继承。
如今秦丰既然不用每日审讯犯人,暗中调查事情,这衣服也不用穿的那般轻便。况且既然为侯,自然有侯的服饰,这官服上再添两章,到了九章不说,他从前窄口收腰便于刑讯的服饰,也变成了宽袍大袖,外罩一层深紫纱衣,非常华美绮丽。
这紫服上多了许多暗纹金边,行走时经飘带舞,叫穿的人看上去很是洒脱。但单单只有这衣服的话,不过是华美罢了,只有穿到了秦丰身上,配着他那张脸,才更多了几分绮丽。
他样貌极好,星目薄唇,安安静静自己待着时老是让人误以为是个俊雅公子。只有等他开了口,人们才知道这人生得一张好皮囊,一开口却是能气死人。
不过那也无碍,他再糟糕,总是不少心慕的姑娘。
侯爵也比朝臣要自在许多,用不着带着官帽,往往是以玉冠代替。带珠金冠乃皇子身份才可以使得,但这白玉冠金银冠却是侯爵也能用。
秦丰初次带冠披发上朝,又引得宫中的宫女们纷纷驻足,偷偷地瞥他,暗地里顾自心动不已。
就连他下了朝,去接跟太皇太后请安完的周语时,也被她打趣:
“你这一身,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之前那身到底是御史台的官服,煞气重了些,瞧着就有些吓人。而这身就很好了,衣袂飘飘,繁华俊美。
秦丰心里很受用,面上却是白了周语一眼,哼了一声:
“肤浅。”
周语笑了笑,不与他争,随着他一起在这朱红宫墙内慢慢地往外走去。
五月的天不冷不热很舒服,他们在一起时,即便是没什么话说,光是两人一起走着,都分外舒心些。
周语欢喜能与他一道走走,心里却又有隐隐的难过。
这样的日子,终究是会到头。
这上天似乎对她格外残忍了些,让她从一开始就知道了结局。
他们两人,从来都是见一面,少一面。
秦丰察觉了她的情绪不高,他停住了脚步,侧身等她跟上来,斟酌了许久,才问出口:
“有事?”
秦丰问话从不斟酌,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除了对周语。
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就已经斟酌了许久,考虑了许多。
周语闻言顿了顿,冲他展颜一笑:
“无碍,只是我这春困……来得晚了些罢了。”
秦丰一语不发地看着她,若是她不说,他永远看不出周语想要隐瞒他的事是什么。但往往她隐瞒他,总是伤了自己护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