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避了避,一脸嫌弃:“脏死了。”
嘴里说着脏死了,可是为什么手臂把她抱的越来越紧了,为什么下巴低下来,离她又近了些呢?
呃呃呃,脸颊怎么也变红了?他脸红的样子,好诱人啊,和草莓味的棉花糖一模一样,她好想好想吃哦。
不行不行,他这么矫情,明明想让她吃他,还要装傲娇,哼哼,偏不让他称心如意。水千浔嘟起丰润的红唇,笑的又娇憨又狡黠。
像是只看到鱼的猫儿。
她收回双手,举在眼前看了看,粉嫩的小爪子上面,到处都蹭着灰和土,她故意惊讶的说:“手真的很脏呢。”
随后,她忽然伸手在皇甫恣的衣襟上擦来擦去,雪白的衣襟很快变成了皱巴巴的抹布,灰一道,黑一道。
皇甫恣浅粉色的唇轻轻抿起,清冷的眸中闪过一抹笑意,抓住了水千浔的右手,修长的手指搭住她的手腕脉门。
水千浔感觉到他指尖透过一缕清凉气息,从脉门进入经络,开始在经络里游走,探察着她的身体情况。
她另一只手还在无意识的擦拭着皇甫恣的衣襟玩,忽然觉得不对,他的胸膛依然紧致有力,可是为什么稍稍一用力,就有能摸到骨头的感觉?
他瘦了,而且是瘦了很多。
皇甫恣的手指离开水千浔的脉门,还好,她那日从山腹中落下,只是腑脏受了轻微的震荡,如今已经痊愈,并没有留下什么隐患。
“你现在怎么这么瘦啊?”水千浔伸直手臂,想要环住皇甫恣的劲腰,想要测量一下他的腰围,到底是她的错觉,还是他真的瘦了。
还没等她碰到皇甫恣的腰,就觉手臂一紧,两只手已经被皇甫恣抓住,禁锢在他的臂弯里,动弹不得。
“别乱摸。”皇甫恣语气闲闲。
艾玛,就准你抱姐,不准姐摸你?水千浔悻悻然,可是随即抽抽鼻子,疑惑道:“你受伤了?怎么有血腥味?哪里流血了?”
她一边说,一边伸长脖子,想去看看皇甫恣的后背,她记得他那日用后背替她挡了一箭,难不成这么些日子,箭伤还没好?
“墨初流鼻血了。”皇甫恣语气闲闲,手臂紧了紧,于是某人的头刚伸了一半,又被迫缩了回去。
“流鼻血?难道他看到没穿衣服的美女了?”水千浔继续疑惑,受了内伤不都是口吐鲜血才对吗?
站在皇甫恣身侧的墨初默默的按了下鼻子,一缕鲜血顿时从鼻孔里流出来,他又默默的往前走了一步,好让水千浔看清楚他真的正在流鼻血。
“鼻子受伤了哦。”水千浔松了口气。
墨初点头,默默望着天上的浮云。
站在皇甫恣后面的墨双,则默默看着太子殿下的后肩,如雪白衣上,斑斑血迹正在洇开,那处箭伤,崩裂的越发厉害了。
可是显然这个时候,是没办法替主子处理伤口了。
“回别院。”皇甫恣淡淡说。
断崖上的蓝衣美人看着皇甫恣一行人消失在视线里,脸上神情变得若有所思,似是迷惑,似是不满,又似有些怅然,还有些怒意。
但是随即,他低低一笑:“好梦由来容易醒。”
话音未落,他手一拂,解开皇甫意的穴道,飘然离去。
“殿下,殿下……”严子秋的声音远远传来。
很快,严子秋就带着飞羽卫赶到,他看见皇甫意负手立在断崖后,黑衣在山风中翻飞,高大的背影,透着寂寥和落寞。
“走吧。”良久,皇甫意转身下山,严子秋也不敢多问,跟在他身后离开了断崖。
空荡荡的断崖上,只有山风呼啸而过,不远处的大树上,天水之青色的衣衫隐在枝叶中,楚璃波光潋滟的眸子里,闪过懒懒笑意。
天湖别院主屋。
皇甫恣一回来,直接把她扔进他房里的浴间,让她把身上所有他看不顺眼的东西统统扔掉。
说这话的时候,皇甫恣的目光,在水千浔的脚上盯了几眼,那狐狸皮做的鞋子,一看就知道出自谁的手。
她怎么能用别的男人给的东西!
亲眼看到水千浔脱了狐狸皮鞋子,气哼哼的朝他扔过来,皇甫恣才满意的退出浴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