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方面,觉得无法向母后交代。
皇甫仙蕙的目光转向皇甫意,想求助,却只看见自家兄长的背影。
“太子哥哥,今个洗尘宴是喜庆日子,见血不吉,这婢子只是看错了人,又受到惊吓,皇妹定会重重责罚……”
皇甫仙蕙刚说到这里,就听见皇甫恣淡淡的说:“墨初。”
立在不远处,一身黑衣的英俊亲卫本来如影子般毫无存在感,此时也如影子般闪了闪,好像瞬间离开过原地,又好像没有离开。
可是本来已经昏过去的青砚,此时身体却软软倒向一侧,紧闭的双眼里流出血水,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呻吟声。
一众世家公子,名门贵女脸色齐变,有几个女子拿了帕子,掩住嘴,开始呕吐起来。不过是眨眼功夫,太子的那个亲卫,直接刺瞎了青砚的眼睛。
太子殿下竟然丝毫不顾忌长乐公主的面子,只因为青砚看错人,说出了水姑娘和楚世子私会的话,就让人毁了她的眼睛。
而熙王殿下,始终只是背对众人,并没有任何反应。
难道说,太子并不像传闻中的那样,废立都得看皇后的脸色?
有些头脑冷静的人,已经开始在心里盘算起来。
皇甫仙蕙身体摇摇欲坠,死死盯着皇甫恣,嘴唇颤抖,却又说不出话来。侍立一侧的端姑姑赶紧上前扶住她,又令两个宫女把青砚抬下去。
此时,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的楚璃走上来,如没事人般,向皇甫恣见礼低笑:“卫楚国世子楚璃参见太子殿下,数年不见,太子殿下风华依旧,令人一见心折。”
皇甫意闲闲道:“数年不见,楚世子的风流雅致,越发令人刮目相看。”
两人语气都是恰到好处,神情也是一派从容,任谁也不会想到,这两个人在短短数天内,曾经两次见面,每次都是你死我活。
两人一边闲谈,一边转离了帐篷,往前行去,那些本来跟在皇甫恣身侧的人,也就随着二人的脚步离开。
一时间,破破烂烂的帐篷外面,只剩下皇甫仙蕙和服侍她的宫女。
帐篷里面,一直负手而立的皇甫意,缓缓转过身来,冷冷看着皇甫仙蕙。
“二哥哥,他好生嚣张!”皇甫仙蕙脸色苍白,嘴唇颤抖,眼中闪着怨毒不忿之意。
皇甫意眸光冷冽阴沉:“愚蠢!”
说完,皇甫意目光有意无意扫过旁边空荡荡的软榻,拂袖离去,无人发现他靴底上,淡淡的血痕。
皇甫仙蕙僵立在当地,胸口上下起伏,第一次被兄长这般训斥,眼中先是羞恼,随后闪过狠辣之意,瞪了一眼那空空的帐篷,心里疑惑,青砚绝无可能看错,难道是在青砚禀报自己的时候,那丫头运气好,先离开了?
可是红砚一直带着人暗中封锁住了帐篷四周,若是看到水千浔离开帐篷,必然会向她禀报。
她召回隐在暗处的红砚,边走边细细询问,得知并没有见到任何人从帐篷里出来,愈加百思不得其解。
等到所有人都走光以后,御景园的下人才在管事的命令下,过来收拾帐篷,无人注意到,一缕风从他们身边拂过,消失在不远处的花丛后。
水千浔在花丛后现出身来,看着皇甫意消失的地方,神情有些复杂。她刚才一直隐身在软榻下面,自然看见皇甫意衣幅下摆和靴子上渗出的血迹。
鼻端除了他身上的淡淡松香味,还夹杂着血腥味。
她也知道皇甫意为什么立在那里一动不动,他不愿被人发现他腿脚上的伤势,否则定会被人看出破绽,如果再顺势追究下去,还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
更何况,在洗尘宴上,熙王殿下受伤,可不是件小事。
水千浔转过目光,心里默默的说:水千浔啊水千浔,这不过是皇甫意笼络人心的手段罢了,他当初需要烧死你的时候,可没见有半分犹豫,如今他这么做,也不过是因为利益需要罢了。
他们这些翻手为云覆手雨的大人物,心机一个比一个深沉,一言一行也绝对不会只是表面那么简单。
水千浔使劲摇了摇头,把脑子里面那点莫名其妙的情绪甩开,理了理衣衫,见自己浑身上下没什么破绽,才从花木后走出来,装作欣赏风景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