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掩盖的秘密,被歪曲的事实,或许将再一次曝露在世人面前。
“当年先帝即位,封自己唯一的亲弟弟为成王,两人兄友弟恭,一时被世人称道,谁知好景不长,两人渐生罅隙,终于酿成后面的惨剧。”
似乎回忆这段往事,对明悔大师也是个重负,他低下头,宣了句佛号,“阿弥陀佛”,才接着说道:“老衲长大后忆起此事,仔细想了想,先帝与成王产生罅隙应该是两个原因,一是先帝子嗣艰难,只有你父皇一个儿子,而成王子女众人,连老衲在内已有五子三女,先帝坐上皇位之后,时时担心有人觊觎他的位子,子嗣众多的成王难免就让先皇猜忌,担心成王会对自己的孩子不利,谋夺了自己的江山。
另一个原因是因为金家,金家是先帝的岳家,作为外戚,权威日重,成王看出了金家的狼子野心,担心刘家的天下落入外姓之手,所以在先帝面前直言不讳的提了好几次,让先帝不要太依重金家,给予金家太多的特权,这本是他肺腑之言,没想却恰好犯了先帝的忌讳,在先帝的眼中,成王所言所行恰是想斩掉自己的羽翼,以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明悔大师叹息一声,“世人多有愚昧,智子疑邻,认定了一个人是贼,那么不管他做什么都是贼的行迹,唉!”
“先帝故意将成王之言传给金家,成王自然成了金家的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正好那时夏国使臣前来拜见先帝,金家设计让成王与夏国使臣私下会面,然后污蔑成王与夏国勾结,欲谋夺帝位。这本是一个拙劣的阴谋,先帝却信了,将成王打入大牢,全家圈禁,却碍于兄弟的名份,没有立即下旨斩首。”
“也许先帝并不想真的杀了成王,毕竟成王是他的亲兄弟,也没了威胁。”
听了刘晟的话,明悔大师再次叹息一声,“也许吧。成王被关押在大牢里,就在他以为自己时日无多时,他曾经的一位姓燕的幕僚,买通了牢役进来探望他,劝他逃出去,逃到他的属地凉州,再作打算。”
“姓燕的幕僚?”刘晟惊呼出声,他想到了燕南飞,再联想起这次的刺杀,不由急道:“这定是金家的阴谋。”
“施主说的不错,可惜成王当年却不知,以致一错再错。成王听了姓燕的鼓动,动了心思,他倒不是为自己,只是可怜自己的几个孩儿,不想自己这一脉断送,所以决定听从姓燕的安排。在姓燕的帮助下,成王带着家眷一路逃亡到了凉州,躲在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里。先帝听得成王逃脱,勃然大怒,更加坚信了成王有谋逆之心,下旨诛杀,一个不留。
成王前脚到了凉州,先帝的大内侍卫后脚就赶到了,在凉州四处查找成王的下落,那些日子,对于成王和他的家人来说,简直是梦魇,若有人过过那种寝食难安朝不保夕的日子,他会觉得如今这种一箪食,一瓢饮的生活其实是莫大的幸福。”(。)
☆、第二百六十三章 预见
“阿弥陀佛。”
仿佛只有宣佛号,才能让自己心里得到平静,明悔大师停顿片刻,接着说道:“有一天,村子里来了位眉目和善的老和尚,见了老衲,说是与我佛有缘,愿意收老衲为徒,成王预感到祸事将近,能留下一缕血脉,他求之不得,自然立即答应,那一年,老衲五岁,拜别了父王母妃及兄弟姐妹,随师父上了大悲山,在这大悲寺里做了个小和尚。
老衲却不知,当年一别,却是永别。老衲走后不久,大内侍卫就找到了那个小村子,以窝藏逆犯为名,血洗了整个山村,连老人和小孩都没放过,整个村子仿如成了地狱,听说地上的血水流到了村前的河中,将一条河水也染得血红……”
这一刻,明悔大师的声音终于不能保持先前的平静,变得颤抖起来。
“大师……”刘晟担忧的望着他。
过了好一会儿,明悔大师才苦笑着,“老衲没事,阿弥陀佛,老衲自认全心向佛,修身养性,却仍然过不了这一关,师父说得不错,这已成了老衲的心魔,心魔不除,难以得道,老衲此番向施主全盘托出过往,既是要帮施主渡过难关,也是要除去心魔,诚如老衲所说,渡人如渡己,陈年往事,也该有个了结了。”
两人静默了半晌。
“老衲刚才所言,施主相信吗?”
刘晟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