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见了礼,分坐在禅室的两块蒲团上。
“观施主眉目,似有焦虑之意,施主若有心事不妨说予老衲听听,许能解惑。”
“若得大师指点,晟感激不尽。”
“老衲与施主有缘,渡人如渡己,施主不用放在心上。”
刘晟想了想,终于开口问道:“大师,有传言成王余孽在此地为非作歹,为何这么久查不到丁点消息?”
明悔大师正在倒茶的手顿了一顿,但很快又象无事一般拿起茶壶,一注清澈的茶水注入了两个茶杯里,淡淡的茶香在禅室里飘荡。
“请。”明悔大师端起茶杯,品了一口,这才说道:“老衲问你,何为王?何为寇?”(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二章 谋逆的真相
“胜为王败为寇。”
“施主说得不错,世间事并没有真正的对错之分,只是各自立场不同而已,为王者并不都是德高之人,而为寇者也不全是奸佞之徒,所以许多传言也并非可信,所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就是亲眼所见,仍有许多不实不真之处,何况双耳哉?”
“大师意思是……”
“老衲五岁被师父收留,虽一直守在师父身边,但世间事也偶有所闻,据老衲所知,成王一脉在当年早已全部灭绝,未有后人存世,所谓成王余孽一事,纯属子虚乌有。”
“但据说成王的第三子刘秉明并没死,先帝曾派多人查找,一直没有找到。”
明悔大师的眼中突然露出一股哀伤的神情,但很快被他垂下的眼帘所掩盖,双手合十,念了一句佛号,“阿弥陀佛,对施主来说,肉身未死即为在世,可对佛家来说,尘缘已了,四大皆空,即已出世。”
“大师此话何意?”
“那刘秉明老衲劝施主不用再找了。”
“为何?”
“因为他就在你眼前。”
“什么?”
刘晟大吃一惊,一下子怔在了当地。
“老衲出家之前,俗家名讳姓刘名秉明。”明悔大师语气平静,眼中重又变得清明通透。
“怎么会?怎么会?”
刘晟喃喃而语,他实在无法相信,面前这得道的高僧,大悲寺的主持,声名远扬的明悔大师居然就是他寻找多时无迹的刘秉明。
可是又不得不相信,明悔大师是何等人,出家人不打诳语,他有什么理由欺骗自己。
心中已相信了几分,却又不理解,他明知自己正在寻他,为何会直言相告,难道不怕自己将他摛到帝都去?
心中不解,口中也已问出,“大师表明身份,不怕晟对大师不利吗?”
“老衲说过,与施主有缘,上天注定的缘份躲也躲不过,再者老衲已是世外之人,俗家之事已如过眼云烟,若施主将老衲解去帝都,就当是老衲在这红尘中有此一劫,修行之路,亦是渡劫之路,一步一莲花,方能早登彼岸,去往极乐世界。”
“大师……”刘晟终于相信,面前这人就是自己苦苦寻找的刘秉明,若按血源来算,他,也是自己的王叔。
如果成王当年没有鬼迷心窍,没有做出谋逆之事,那么眼前人现在应该在帝都享受着荣华富贵,过得灯红酒绿的生活,而不是成为一名青灯古佛的僧人,世事无常,造化弄人啊!
刘晟在心中叹息。
他叹息的既是明悔大师,他的王叔,亦是自己。
生为皇室,也许比普通人有更多的特权,更多的享受,但同样,也比普通人有更多的荆棘,更多的苦难。
一念生,一念死。
成为王败为寇。
历史是由胜者所书写,那些失败的,消失的,不会留下过多的痕迹,即使留下了,也是耻辱和骂名。
这一刻,他突然不想再追究成王之事了,既然成王一脉已断绝,那么他所做下的错事,他造下的孽也已得到了应有的报应,一切都已烟消云散。
“大师,多保重。”刘晟抱抱拳,准备起身告辞。
“施主何必心急,这杯茶还未喝完,施主不妨稍坐片刻,听老衲讲一个故事吧。”
明悔大师语气平静无波,刘晟却从中听出了波谲云诡,往事再次回首,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