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鼻子,继续干着手里的活。
“穿上吧”桂清轻轻地碰了他一下。
泉贵没说话,他神速地穿上衣服,嘴角上扬,眉眼间流露出一丝满足的微笑,他心里美滋滋的。
衣服并不是很厚,但泉贵的心却很暖,这么多年,他的心一直都很温暖。这个家给了他无尽的快乐,
他知足着。
大哥泉军来叫他了,哥俩和村里其他的几个哥们一起出发了,四五辆马车在坑洼不平的路上蠕动着。
二点多钟的月亮虽还很明亮,但天仍然很黑。
他们不能走的太快,只能排着队有序地行驶着。
泉贵给马带了一些干草,不时地喂着它,他摸着马儿的鬃毛,像在抚摸自己的孩子一样。
十一月初的东北农村天气很凉,风也很大,风吹得路边的小树吱吱作响。这声音,听着像有人在哀嚎。
泉贵打了个寒颤,他眯着眼往四处溜望,这附近有一块坟地,泉贵想起来了。
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不自主地向旁边不远处的坟地望去,黑呼呼地看不清有没有什么东西出来,风肆意地吹着,泉贵往里缩了缩身子,他想尽量靠着马儿近点。
熬啊熬,天边有了一丝光亮,他们到了粮库。
“这么早,就这么多车了”在最前头的大哥说话了。
粮库前停了几十辆车,还有几辆四个轱辘的机动车。
这个全新的大家伙很惹眼,周围围了很多人来参观,泉贵哥几个取了票,等着粮库开门。
“哥,你看会”泉贵没等大哥回应人就已经走远了,他想去开开眼,见见那个外表艳丽的大家伙。
泉贵扒开人群挤进去,一件红色上衣,蓝色裤子的新鲜玩意闪在他眼前。
它看着很威武,车上装满了玉米,看着要比他们的马车多装好多。泉贵很羡慕,围着的人群突然散开了......
泉贵还没缓过神。
“有新政策了,快点去看看”泉贵被大哥拖走了。
他识字,有点文化,大哥怕他自己一个大老粗听不明白,就跑过来薅他去听听
“今年政策下来了,先收粮但不能马上领钱啊”粮站的老李严肃地说着。
“啥时给钱哪”一个埋汰吧叽的小伙问。
“怕啥,国家能黄你钱哪”老李撇着嘴,满眼瞧不起地说。
“今年就是这样定的,不卖的快拉走,别挡门口,20分钟后开收了。”管事的爱搭不理地说着。
“那.....”泉贵话还说完,老李拍着大屁股早走了。
泉贵本来想问:那最晚啥时候给钱。
粮库外面热闹了,马儿叫着、拉着粪便,没谁愿意关心这些了。
老李的话让村民们心里没了底。
各村的人都聚在了一起,交头结耳地商量着,乱哄哄的听不出说的都是啥。
泉贵。泉军、小武子、王大头,同村的也都聚来了。
“卖不卖”泉军很无耐地问。
“不卖咋整啊”王大头大嗓门地说。
“泉贵,卖不卖啊“王大头一面说一面捶达着泉贵。
泉贵一耸肩躲着他,王大头太有劲了,死疼死疼的。
”不卖咋整啊,政府不能差钱“后面几个邻村的也都凑过来了。
”吱嘎、吱嘎“门开的声音很刺耳。
”开收了“有人大喊着。
聚堆的人们迅速地散开了,刚才的事好像被遗忘了,现在,所有人是那么齐心,几乎没有人在犹豫,他们忘记了刚刚一起研究的什么对策,只想着能卖掉粮食就行,至于钱,他们没时间考虑了。
大家牵马准备卖粮了。
大哥凑到泉贵跟前,想说话又憋了回去。
”唉“泉军这样发泄着。
泉贵的车离粮库大门越来越近,卖粮的车在不停地涌进乡里,后面的队伍排的很长。
今年,各个村的收成都不错,这确实是让人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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