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泽桂给魏柘怀的法子只有一句话:“二爷不要慌,只要认准了没有这回事就是了。 ? ”
傅为格近前伺候,两剂汤药下去,林芷萱的身子暂且稳住了。虽然还是十分虚弱,却多少能吃进饭去了。傅为格终于松了一口气。
魏明煦的脸色却变得凝重起来。
林芷萱喝了些米糊睡下了,魏明煦吩咐了秋菊夏兰几个好生照看着,才召了傅为格和孟建秋去书房回话。
魏明煦没有先问孟建秋,反而先问了傅为格林芷萱情形如何。
傅为格具实道:“从脉象上看,王妃娘娘的身子已经略有好转,只是耽搁了这十几日,娘娘身子大亏,怕是要好生调养些时日。”
魏明煦道:“那依你看来,王妃是为何久治不愈”
傅为格略略抬了抬头,眼睛瞄了魏明煦一眼,才略有些忐忑得道:“自从臣亲自为娘娘侍奉汤药之后,娘娘身子大见起色,那么想来,想来是……”
傅为格的声音越来越小,没有再说下去。
魏明煦也没有再问他,反而转向了孟建秋:“那么依孟院使所见呢”
孟建秋面如死灰:“傅大人所言很有道理,想来是汤药上出了岔子。”
魏明煦依旧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却再没有言语,只让傅为格先退下,继续去给林芷萱熬汤药,只留下了孟建秋一人。
“傅为格进太医院之后,太医院之中对他颇有微词,是他医术不精,连寻常的伤风热都诊不出是什么病,根本不配当太医院院判之位。这其中或许有同行相欺,也或许有人嫉妒他治了天花之疫,可是既然人人都这么说,就连你也曾与本王提过,那想来是有几分可信的。
可是如今,连傅为格都能诊出来是汤药上出了岔子,你这个太医院院使这十多天是在干什么!”
瞧着魏明煦勃然大怒,孟建秋赶紧跪下匍匐在地,满口道:“微臣该死,微臣无能,微臣不能保娘娘凤体,微臣有负王爷所托,微臣该死!请王爷赐罪!”
魏明煦却瞧着伏跪在地上的那个人,半晌漠然无语,好容易平复下情绪:“是谁干的,将此事一五一十地与本王说清楚,本王会念在当初你曾救过本王的命,而饶你一死。”
孟建秋的身子不停地抖着,他缓缓抬起头,看着魏明煦冷漠的神情,孟建秋的眸子是红的,他从来都不曾想过这件事被闹出来之后,他还能有一条活路。
他知道这是魏明煦对他最后的法外开恩,即便是没有他,魏明煦一样可以将这件事察个水落石出,而到了那时候,自己全族怕是都没了活路。
孟建秋老泪纵横,重重地给魏明煦磕了一个响头,将他所知所晓,和盘托出。
立夏之后,京城原本就不长的春天仿佛刹那终结,正午的天气,已经有了盛夏的燥热。
听孟建秋泣泪供出他的女儿和魏柘怀,魏明煦在书房坐了很久,却没有言语一声。
这一室之间,安静得只有窗外清凌凌的鸟鸣。
“杜勤。”不知过了多久,魏明煦才轻声喊了这个名字。
门外即刻便有人进来,听候魏明煦差遣。
他与肃羽一样,从前是肃羽的手下,如今肃羽不在了,他便顶替了肃羽的位置。
“吩咐刘义,王妃屋里的翠儿,杖杀。孟侧妃,杖杀。她屋里的丫头婆子,亲近者杖杀,其余一律杖责四十,变卖落。由你带人彻查靖王府,但凡有为宫中沐太妃效力的,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