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萱见魏明煦这么急,赶紧道:“都这么晚了,早已经宫禁了,这个时候派人去传,怕是要惊动太后,惊动好些人,他们还不知道又要传出我腹中的孩子如何了呢,不如等天亮再去请。? ”
魏明煦却道:“不行,不能再等了。便是寻遍天下名医,本王也一定要保住你腹中的孩子。”
魏明煦又吩咐了刘义,将京城济世堂的大夫都招进府来,其他地方的大夫,但凡有名望者,一律重金招进京进府,即刻去办。
魏明煦知道孟建秋在林芷萱的药中加了不少镇定安神的药,可是即便如此,林芷萱还是这样轻易地就被自己惊醒了,魏明煦当真不知道再等下去究竟会如何。
他从前一直都相信孟建秋的医术,这么些年,他也着实不曾见过比孟建秋医术更好的大夫,所以一直也未作他想,如今林芷萱说的对,这世上大夫多得是,在妇婴一科上有造诣的,也未必只有孟建秋一个。
而此时,魏明煦也忽然想起了前两日,他听秋菊说的一句让他很不爱听的话——孟太医毕竟是孟侧妃的父亲!
太医院的太医几乎都是慌慌张张地被召进王府的,魏明煦命他们挨个给林芷萱诊脉,共议药方。
他们诊出来的脉象,跟孟建秋大同小异,开出来的药方也是相同。
傅为格却开了口,道:“这药方的确是对娘娘病症的,照理说三五日就该有成效,可是娘娘的身子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急转直下,怕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魏明煦的脸色冷了下来,道:“但是王妃的一应吃食都用银板验过,并无毒物。膳食上也由孟太医亲自瞧过,也并无相克或是阴冷之物。”
傅为格这些日子正翻着医书,学到妇婴这一科,却道:“可是娘娘体虚燥热,明明是因着吃了燥热之物才会胎动不安,以致见红,可是既然膳食中并未见有不妥之处,那娘娘素日里入口的,就只剩下药了。”
魏明煦道:“药方你们方才议了并无异议,药是从济世堂抓回来的,是柘怀亲自看着煎熬的,你是想说,这其中出了岔子”
傅为格瞧着魏明煦脸色十分的不善,可是,念着林芷萱的知遇之恩,傅为格当真想救林芷萱腹中的孩儿,便只得应着头皮道:“臣不敢,只请查验一下娘娘服用的药渣,万一能瞧出端详,说不定能找出娘娘久治不愈的症结所在。”
魏明煦虽然面色冷肃,可是心中却也因着傅为格的话早已有了动摇,他只是越认真,面色越冷肃,让人瞧着害怕而已。魏明煦命人将林芷萱今夜要喝的药炉直接端了过来。
是魏柘怀亲自护着来的,可是他心中却十分的忐忑,不知道怎么查到了这上头来。
傅为格上前用纱布滤出了汤药,又查验了药渣,分门别类,里头各味药的数目斤两都是对的,不曾有什么差池。
那究竟是哪里出了岔子
傅为格闻了闻熬出来的药,但凡是药大多都是这个苦药汤子味,傅为格又才学医不久,也当真分辨不出来。
傅为格瞧着床上的林芷萱,危在旦夕。他至今都不知道当初林芷萱是怎么将他从济州那个穷乡僻壤里挖出来的,傅为格曾经一直以为提拔他的是魏明煦,可是魏明煦寿宴那日,他也曾有幸与魏明煦说过两句话,显然魏明煦从前并不知道他,只说是王妃举荐的。
后来傅为格又一度以为是林鹏海慧眼识珠,可是自己在济州府又无名望,又无名师,又无显贵亲族,况且当初初来京城的时候,林鹏海对他也似一无所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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