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衣把饼掰了一大块放到离湘嘴边,离湘肚子咕噜噜地叫,十分想吃,可看着彩衣手里指甲大小的一块,她摇了摇头,“彩衣,你吃吧,姨母不饿。”
“姨母你吃,你肚子都叫了。”彩衣举着手,把饼塞到离湘嘴里。
离湘本来还想拒绝,可当那浓郁的麦香味在嘴里散开时,她饥饿的牙齿不由意念的控制,几下就将饼嚼碎,吞进肚子里。真好吃啊。离湘想。
彩衣把剩下的一点也递到了离湘嘴边,离湘卷起舌头,连咀嚼都不用,直接吞了了肚子。吃完之后,她目光往地上的碗看去,发现干净地几乎可以照出人影儿时,才意识到她又一次把彩衣的饭给吃了。“彩衣,对不住,姨母又,又吃了。”
“嘘,姨母,不要出声。”彩衣道。
离湘到了喉咙的哭声顿时卡住,带动着肩膀一耸一耸地抖动。离湘又饿又渴,身上也因为几日没有沐浴,十分难受,她在心里又把李因骂了一遍,心说自己好心好意照顾她女儿去睡觉,她这个黑心眼的弃妇竟然派人将自己掳走,还不给饭吃不给水喝,除非答应她的条件。
“彩衣,你帮姨母扰扰后背,好痒啊。”离湘手脚都被绑着,彩衣虽和她关在一起,但只有脚上套着链子,而且还在链子上加了几层棉絮以防止磨破脚腕。
“嗯。”彩衣把手从离湘后脖领子伸进去,按照离湘的指示上下左右扰了一通,当离湘发出“好了”的指令时才停下手。
“我的小彩衣,你可真是姨母的小乖乖,要是没了你,姨母估计早饿死、烦死了。”彩衣和离湘虽关在一起,但享受的待遇却截然不同。李因每日会给彩衣送来一个饼和两碗水,如果彩衣一个人吃勉强能饱腹,可彩衣是个懂事的孩子,总是把饼和水的大半都让给离湘,不然离湘绝熬不过这九天。
“姨母,你渴不渴,我拿水给你喝。”彩衣问。
“水不是喝完了吗”她们喝水都不敢大口喝,每次抿那么一小口,但到底有限,不到傍晚就喝光了。
“你等等。”彩衣拖着铁链走到窗边,打开窗子,踮着脚拉起挂在草丛上的半块布,然后把布条上的水拧出来,虽少但好歹也能缓解口干,她已经用这个方法取了两次水了。彩衣笑眯眯地把碗递给离湘,“姨母,喝吧。”
离湘瞧着碗底浅浅的一层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这么大一个人,竟然要彩衣来照顾。“彩衣,姨母不渴,你喝。”
彩衣把碗送到离湘嘴边,“彩衣也不渴,姨母是大人,消耗多,姨母喝。”
离湘摇摇头,“真不渴,姨母饿,明日你把饼多留些吧。”
“好啊。”彩衣痛快地答应了,这才小口小口像品尝什么绝世珍馐一样把水喝掉。
“彩衣,也不知道你爹和娘他们怎么样了,都这么多天,怎么还没找到咱们。”离湘虽不知道这里的具体位置,但她却肯定,他们还在上郡城里,甚至离府里很近。
“姨母,娘一定会找到咱们的。对了,姨母,昨晚我听到临渊姨母的声音了,她似乎”彩衣抠着手指,说不下去了。
“临渊她在哪儿”
“嘘,姨母小声些。”她们被关在一间木房子里,虽没人把守,但谁都说不准什么时候会有人过来。彩衣和离湘并排坐在一起,“昨晚我被蚊子咬醒,就睡不着了。隐约感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