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那边,只见湖面上飘着一堆翻白的锦鲤,一名渔夫正拿着鱼网捞,地上已是堆了好几条,一动不动。
“这鱼怎么了”面对伍榕的询问,渔夫摇头道:“我也不清楚,一到这里就发现浮着一堆死鱼,有十几条呢,我瞧着可惜,就打算捞回去晒成鱼干,慢慢吃。”
一名老汉听到他的话,摇头道:“后生,我劝你还是别吃了。”
渔夫笑道:“怎么,老汉怕这鱼有毒”
老汉摇头道:“毒倒不至于,不过死得这么蹊跷,还是谨慎点好。不怕告诉你,三十年前,太湖曾闹过一场鱼瘟,不止湖里的鱼死了大半,吃病鱼的人也死了好几个;过了好些年,这太湖的鱼才慢慢恢复。”
渔夫正好又捞上来几尾死鱼,听到这话,吓得连竿子也不要了,慌声道:“那……那我还是不捞了。”
待他们走后,伍榕也欲离去,在经过那堆死鱼时,除了鱼腥外,还意外闻到一丝酒气,奇怪,这鱼身上怎么会有酒气
想到这里,伍榕蹲下身,捡起一条鱼凑到鼻下,离得近了,那股酒气越发明显,其它几条鱼亦是如此,全部带有浓重的酒气,就像是……醉死的。
说起来,她昨日检查郑旦掌心的时候,曾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酒气,因为实在太淡,所以她没往心里去,如今想来,实在有几分古怪。
“小姐,咱们快走吧。”婢女怕这些鱼真像之前那个老汉说的那般得了瘟病,催促着伍榕赶紧离开。
伍榕眸光闪烁不定,半晌,她徐声道:“你说……这些死鱼会不会与昨日的观鱼大会有关”
婢女诧异地道:“小姐何出此言”
伍榕没有回答,而是道:“捡几条鱼带上,我们去相国府。”
到了相国府,从下人口中得知伍子胥一早就出去了,还未回来,公孙离倒是在府中。
他得知伍榕的猜测后,思索道:“你是说,昨日锦鲤沉入水底,非惊于郑美人容貌,而是醉酒之故”
“不错,所谓沉鱼之姿,根本就是编造出来的谎言。”说着,伍榕又道:“公孙将军见多识广,可知是什么酒”
“酒有许多,但能够活活醉死锦鲤的只有一种――”公孙离眸光一闪,徐徐吐出三个字来,“千日醉!”
“这是什么酒”
“京城最烈的酒,听闻是仙人传授的酿造之法,只需一杯就能让人醉上千日而不醒,故名千日醉,是望仙楼的招牌。”
伍榕闻言,当即道:“我们去望仙楼看看。”
公孙离也有此意,逐与伍榕一起来到位于城东的望仙楼,此时正值午后,酒楼里人不多,小二正在抹桌子,看到有客人来,赶紧笑着迎了上来,待得落座后,殷勤地道:“二位客倌想吃点什么我们这里有……”
公孙离打断道:“一壶千日醉,一盆鱼。”
小二连连答应,“好咧,不知这鱼,客倌想怎么个做法,是蒸是煮是煎”
“什么都不必,活着带水端上来就行。”公孙离的要求令小二满面诧异,小心翼翼地问道:“客倌是说……活的”
“不错。”面对公孙离的回答,小二讪笑道:“客倌莫说笑了,这活鱼怎么吃”
伍榕柳眉一皱,不悦地道:“让你拿就拿,哪来这么多废话又不会少给你钱。”
小二正要再说,身形微胖的掌柜走过来道:“既是客倌的要求,你照办就是了。”
“是。”待小二离去后,掌柜赔笑道:“小子不懂事,二位客倌莫要与他一般见识。”
“无妨。”公孙离笑一笑,道:“我听说你这里的千日醉,能让人醉上千日方醒,果真吗”
“要真是这样,那我这店里岂非全是醉酒不醒的客人了”掌柜笑着答了一句,又道:“所谓千日就是一个名称与传说罢了,喝多了醉上一日也就醒过来了。”
说话间,小二已是端了鱼和酒过来,刚一揭开酒盖,便能闻到一股扑鼻而来的酒香。
打发掌柜二人离去后,公孙离将酒倒是盆中,清水一下子变成了酒水,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本悠然自得的鲤鱼动作变得迟缓,就像人喝醉了酒一样,摇摇晃晃。
伍榕心中一喜,盯得越发紧,可足足等了半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