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起来吧。”夫差望着范蠡的眼里,有着深深的可惜与欣赏。
求而不得,往往是最让人放不下;范蠡正是看穿了这一点,才坚持拒绝。他相信,夫差一定会再来寻他,直至将他招到麾下。
在范蠡走后,伯嚭走了进来,恭敬地道:“马车已经备好,大王随时可以动身。”
夫差搁下一直拿在手里把玩的茶盏,似笑非笑地道:“太宰这是在逐赶本王呢”
伯嚭大惊,慌忙跪下呈言,“大王肯来臣府中,是臣几世修来的福气,臣高兴还来不及,又岂敢有半分逐赶之意;这不是怕您出来久了,会走漏风声,这才斗胆催促,您实在是冤煞臣了。”
“本王与你说笑呢,倒是当起真来,快起来吧。”见伯嚭起身艰难,他又道:“你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别动不动就跪,有什么话站着说。”
“臣没事,就是最近雨水多,犯了风湿的老毛病,所以行动有所不便。”说着,伯嚭又道:“再说了,能给大王跪着,是臣的福,还请大王多赐赐福。”
夫差被他说得好笑,“照你这么说,岂非一直跪着更好”
伯嚭不假思索地道:“只要大王一声令下,臣就算跪到地老天荒又有何妨。”
夫差知道伯嚭是刻意讨好自己,但这样的恭维顺从落在耳中确实颇为受用,不像伍子胥脾气刚硬强势,每每遇到意见相左的时候,寸步不让,丝毫不顾及他这个大王的颜面,经常令他难以下台。
“臣有一事不明,不知能否一问”伯嚭的话将夫差从沉思中拉了回来,“你想问范蠡”
“大王英明。”伯嚭好奇地道:“不知这个范蠡是何许人,竟让大王特意出宫相见”
夫差倒是没有隐瞒,淡然道:“他是相父的门客,本王见他有几分才华,想招到麾下听用,可惜他不肯。”
伯嚭惊诧地道:“大王亲自招揽,他竟胆敢拒绝,真是不识好歹。”
“他说相父对他有知遇之恩,不敢另投他主。”不等伯嚭言语,夫差又道:“知恩图报,是好的。”
“是。”伯嚭应了一声,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气,夫差瞧在眼里,道:“怎么,太宰有话要说”
伯嚭犹豫道:“臣最近听到一个传言,尚未判定真假,所以不知该不该告诉大王。”
“此处没有别人,太宰只管说就是了,权当消磨时间。”见夫差这么说,伯嚭只得道:“大王可曾听说过越国流民专杀吴人的传言”
夫差颔首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