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西庆国主的怒火,李修语气波澜不惊:“我说的不对吗”
“你,你算个什么东西敢来教训朕”承阳帝只觉得气血上涌,似乎又是一股热血涌上,他咬紧牙关硬生生吞了下去。
如此大的动静,值夜的太监宫女竟然没有赶来,承阳帝清楚,必然是这小子做了手脚。
李修依旧不咸不淡地缓缓说道:“陛下现在再不听些忠言逆耳的话,怕是以后就没机会了!”
承阳帝从心底发出几声冷笑:“小子,你很有胆识,夜闯皇宫不说,还敢当面忤逆国君,朕会记住你的!”
李修露出一抹笑意:“在下深感荣幸。”
接着他再次拱手:“话我已经带到,这就告辞!”
说着便要转身离开。
承阳帝愕然,他深夜闯宫,就真的是只为说几句话而来
再一琢磨,若他真要是刺客,自己先前熟睡之时,不是最好的动手机会吗非要等自己醒转,这才现身出来。
而且他一来未带兵刃,二来连身夜行衣都不穿,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走进一国君主的寝室,想来必非寻常之辈。
“慢着!”承阳帝出声叫住了他。
“陛下还有何指教”李修止步转身。
承阳帝沉声问:“你说你是大夫”
李修点头说是。
“你来给朕把把脉。”承阳帝毫不客气地下令。
李修诧异道:“皇宫里不是有太医院吗里面的太医想来都是全国顶尖的大夫,陛下何必找我这个籍籍无名的大夫”
承阳帝哼了一声:“太医院没有一个敢在朕面前说真话的。”
“那陛下就信得过我”
承阳帝瞪着一双虎眼:“你把你的脉,信不信在我。”
李修不再推辞,顺手搬了一把桃花木的椅子放至榻前,也不等皇帝发话,就这么在承阳帝面前坐下。
“请陛下伸出左手。”李修道。
承阳帝当真伸出了手臂,他的右手仍紧紧握着那柄锋芒逼人的宝剑,此时两人相距不过尺许,只要他一挥剑,眼前这名来路不明的年轻人便可手起刀落,一剑砍下他的项上人头。
李修只当是没看见,要是连这点胆气都没有,他就别做这私闯宫苑的活计了。
他把手指搭在承阳帝脉门上,平缓心神,仔细地感受着。
接着,又在对方许可之下,看了承阳帝的舌苔和眼皮。
“如何”见他收回手臂,承阳帝压抑住心中的不安,沉声问。
“从大夫嘴巴里说出来的话,大多是不好听的。”
承阳帝手指微颤,声音却依旧沉稳:“直说就是!”
李修低眉道:“陛下可曾听过那句古话,疾在腠理,汤熨之所及也;在肌肤,针石之所及也;在肠胃,火齐之所及也;在骨髓,司命之所属,无奈何也。”
“那朕的病……”就算是戎马天下的国主,一生杀伐果断,此时也忍不住有些惶恐不安。
李修叹了口气,直言不讳道:“已经离骨髓不远了。”
一颗巨石落地,承阳帝反倒心头一松,放声大笑:“好,说得好!”
他笑声突然停止,目光再次凛冽起来:“你倒是说说看,朕怎么就病入膏肓了呢你可别糊弄朕,就算是将死之人,朕也能轻易将你碎尸万段!”
李修探手入怀,将一个瓷瓶奉至承阳帝面前。
承阳帝愕然接过,倒出里面的丹药,金色的光泽和熟悉的幽香,让他立刻辨认出来:“紫阳金丹”
李修点头:“紫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