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掌门,这女子我们留着有用,还是先别动吧,况且你们家老祖这次没有到,若是出了甚么差错,咱们也担待不起。”守在薛红梅右手侧的一名身穿黑色紧衣男子说道,此人背后挂着一支装饰华丽的鎏金长铳,一看便是江南霹雳堂中的头面人物。
薛红梅听了这江南霹雳堂高手的话后乃是一愣,她熟谙武林中的人物,根据面前这名带剑道士的装束和年龄很快推测出此人便是龙虎山掌门冯孤鹜。而所谓的“老祖”,便是龙虎山第一高手、堪称顶梁柱的令狐老祖。
相传此人已经一百多岁年纪,功夫早已练得出神入化,即便与双玉二王相比,也有一争高下的能力,只是此人在龙虎山中神隐已久,常人难以见得其一面,无法验证传说是真是假。
冯孤鹜听人提起令狐老祖的名头,嘴角微微抽动。他乃是龙虎山数百年来不世出的习武奇才,自认武功比起本门中的那位令狐老祖不遑多让,所创落霞剑法在江湖上鲜逢敌手,号称江湖上仅次于夔王李滋的剑术大宗师。连他培养出的亲生儿子冯破都是年青一代中的俊杰,这个儿子自从雍州返回龙虎山后愈加勤学苦练,如今功力更是胜出以往数倍,早晚将成为他的继承人,将龙虎山进一步发扬光大。
在冯孤鹜眼里,这龙虎山乃是他冯氏一族的家业,容不得外人染指。那令狐老祖少年时不过是龙虎山的一介弟子而已,话若说得粗陋些,那便是家奴。这个令狐家奴当年不过仗着武功高强,曾经在紧要关头救过龙虎山几次,因此得到冯氏一族的供奉,加上年岁颇长、已逾百岁,以至于门中一些不知轻重的家伙被奉为老祖,久而久之传到江湖上,便成了广为人知的称呼。
冯孤鹜觉得这种奉外姓为祖的事情势必不能再持续下去,否则江湖上的人必将笑话冯氏无能。他此次之所以出山,便是打算甩开令狐老祖,以冯氏的名义为龙虎山立下赫赫声名。只要他将来在江湖上的名望超过那个令狐,再以掌门的身份发令卸去其老祖身份,相比其必然无法抗拒。
他心中暗想着这些,对刚才江南霹雳堂高手的一番话颇不以为然,淡淡地说道:“苏堂主,此番龙虎山弟子下山办事与令狐老祖并无干系,一切事宜悉数由本掌门把握,就不用阁下操心了。”
薛红梅听冯孤鹜称呼那江南霹雳堂的高手为堂主,顿时明白此人正是江湖上人送绰号“天雷手”的江南霹雳堂当家人苏青。她没想到今天前来拦截自己的人都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大人物,心中愈发地绝望。
“先抓起来,等办完咱们的事情再发落。”站在薛红梅身后的男子阴恻恻地说道,说话时带有浓重的川音,明显是蜀中唐门中的人物。
薛红梅根据眼前形势推测,既然那三人皆是一门一派的首脑,那么这名来自蜀中唐门的高手必然就是其大当家的——唐影。她思忖自己不敌,正准备向四人假意告降,再寻机会逃脱,没想到她还未开口,这个唐影便已出手。
唐影不等其余三人发话,径自向薛红梅出招。只见他手一扬,数枚带着银光的暗器直奔薛红梅胸口而去,同时他抄身向薛红梅下盘攻去,阻拦她移步腾挪。
这种攻人不备、双管齐下的手法好不狠辣,果然是蜀中唐门的一贯风格,看得站在一旁的少林寺、龙虎山和江南霹雳堂三派好手心惊眼跳,心想若是自己不加防备,恐怕也要在此招之下吃亏。
可薛红梅岂是易与之辈,她所练的温候功虽然不全,可毕竟出自化瘀书,乃是天下第一厉害等武功。只见她胯下崔擒鹰一声长啸,便驮着她躲开了接连而至的暗器以及唐影的一记扫腿,飞窜而逃。
唐影没想到薛红梅的武功竟如此之高,口中不禁发出咦的一声。他双手齐动,将数不清的大量暗器同时洒出,如一阵银雨般直向薛红梅盖来,此招正是蜀中唐门大名鼎鼎的“漫天花雨”暗器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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