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新垣平离开后,三个姑娘嫌士子们吵闹,便换了个包间继续话题,刚刚聊到了九原君。
“我曾在市集见到过他,身后跟了一队护卫,狼裘俊目,真真是潇洒呢。”
魏秋子托着下巴,用小勺抹下一块儿楚酪,挑在手上看着,半天都不入口,眼神中有几分憧憬。
秋子与文纾同岁,十六的年纪,外向敢言。
她仲武二哥爱好广博,兄妹虽有吵闹,但跟着哥哥见识也变得广,平时三人小聚,都是她与新垣宁说得多些。
“谁家没个护卫你我的父亲出门不也有配剑的侍从跟随左右吗”
新垣宁只道不屑,她向来不喜排场,见得多了便觉累赘。
“宁姐姐,你父亲不是与他见过几面么那日君府遇刺,听说还是新垣郡尉亲自查案呢,快两个月了,也不知道那刺客还能不能抓到。”
“父亲公务繁忙,回到家也少与我们说这些的,哥哥功课查得也少,我若不是住在家里,他都会忘了自己还有个女儿。”
“真羡慕你,我倒希望父母可以忘了我呢,母亲让我去学织锦不说,父亲现在还帮我物色人家,隔三差五就往家里带,简直比母亲还上心,我才及笄一年,就这样急着把我嫁出去。”
新垣宁边听边把面前案上的枣子排成一排,挑了一个移出队列,捏起这枚枣子,说道:
“你家两个哥哥,大哥孟文在咸阳成家落定,二哥仲武也配好了赵县令家,还剩你这个女儿,终于及笄了,想着赶紧嫁出去,家里也落个清净,你说他们能不急么”
“还说我呢。”魏秋子笑去一眼,“宁姐姐要是再不嫁人,怕是被人说成是老姑娘的。”
新垣宁愣了一下,微微蹙眉,扬起声调:“我才十八,桃李都还未到,什么老不老的,你个小东西,吃我一枣。”
说罢顺手将枣子朝秋子扔过去,结果也只刚刚砸到了裙摆,两人同时看着慢慢滚远的枣子,相视一笑。
魏秋子摊摊手:“你看,谁敢要你。”
“爱要不要,我还不稀罕嫁人呢,着着急急地嫁出去,万一碰上个纨绔,就像九原君那样的,那还不如孤独终老。”
文纾听到这里,稍稍低下头,想起父亲对九原君的评价,有点想为他辩白几句,却还不待她开口,魏秋子又接下去说:
“我倒是听闻,九原非但没死于刺客之手,反将其佩剑夺下,大张旗鼓地以藏剑之名羞辱刺客,天下谁会如此
“那可是牵机阁的刺客啊,我父亲说了,那些人无功不返,一次不成必会有第二次,这九原君若是没些胆识,又怎能活到今日”
“而且我还去吃过云中居的酪浆粉糍呢,一个封君居然会去做这些东西,还真是少有的很,要换做其他人,怕是就只知道吃了吧”
新垣宁一面自斟桂酒一面又道:“粉糍有什么,虽是宫廷宴享之食,这牧月轩也偶尔会出些,酪浆这里也有,他也只不过是把两样加到一起了而已,况且那酪浆……”
她突然停下来,轻咳一声继续道:“不就是云中居随手的事儿,他又跟云中居不清不楚的,还有那个……那个郑姬……一个寡妇……听说还是个继母……”
“宁姐姐,这可就是你的偏见了,寡妇怎么了,继母怎么了,又不是她的问题,况且我听仲武说她心性孤傲,不常与人来往,也无深交。
“虽然她流言多些,但也应是清白人家,而且她美啊,还是真不是普通的那种美。
“秋子我脸皮子厚,常说自己好看,什么不要脸的自夸都没少用,也确实是这样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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