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屋虽有中庭,但中庭的一圈回廊边挂了羊毛幕帘。
形成一个相对封闭的空间,前厅又燃了燎炉,两人站在炉火旁暖和和的,云娘也没有再捂汤媪。
将离刚要开口,她便递出一枚掌心大小的玉璧,也是白玉。
环绕雕刻了一只典雅大方的凤鸟,璧上有一红点,正巧落在凤鸟的眼睛上。
“这玉好真看,红点的位置也太巧了,怎么刚好……诶不,应该说,是玉人在雕玉前就想好了,要让这红点成为凤鸟的眼睛吧”
将离接过玉佩,对着燎炉火光看了一眼,云娘轻轻点头:“嗯,昆山玉,比不上公子那块羊脂的,为妾身娘家所传。”
“既然是你的传家宝,当要收好才是。”
他傻不愣登地又把玉递了回去。
云娘欠身后退半步,微微蹙眉看向将离道:“公子……这是妾身的赠玉啊……”
将离愣了半秒,突然想起赠玉定情的意思。
自己明明也已经送出去一块,现在收到回赠居然大脑短路一样地忘了这茬,才又呵呵道:“那个,我的意思是……云娘帮我系上吧。”
她稍稍欠身,接过玉璧往他身前依偎过来,慢慢为他系玉,动作轻缓。
将离闻着她身上的兰香,细细感受着她将玉佩挂绳穿过自己腰带的触碰,环过手臂轻轻将她拥入怀中。
云娘没有出声,只是安静地由他搂着,双手扶在他腰上。
两人额头相抵,细语缠绵了一会儿,将离便说:“小狼来了,带你去看看吧。”
……
二人来到前院,发现木云居然跟小狼对峙起来。
两个年龄相近的孩子此时怒目对视,周围的空气紧张得几乎静止,感觉小狼本就披散的头发在此时快要炸开。
他比木云小了一两岁,个头也稍矮些,因为身形瘦削,外型上看起来又比木云整整小了两圈,还撑着腋杖,但仍觉得是他在欺负木云。
木云是安静地发怒,眉头紧皱,呼吸平缓。
而小狼则又变回了一头小狼,鼻息节奏极快地呼哧呼哧,面颊上的咬肌暴突一下,看来又是想咬人。
周围远远地站了些仆人,都不敢靠近院中,却又想留在这里看热闹,一个蓝眼睛的胡人耶。
将离一脸懵地望向边上的宋桓,他这才小跑过来,向将离和云娘小声解释着……
他听罢,难以理解地盯着宋桓道:“这都什么事儿啊,封君和大商家的孩子,居然为了一块肉脯吵架。”
就在将离与云娘你侬我侬的时候,宋桓使了欲擒故纵的戏码将小狼引诱下车。
跟着进了郑宅后,他好像闻到些味儿,像只狗一样嗅个不停,最终拄杖蹲在墙边围篱旁,从几片青瓦下面摸索出两片肉脯。
那可是木云藏在这里的宝贝,木云这孩子虽然武艺出众,能以一当多,但行为颇有些古怪。
说他心智不熟,又有礼有节,说他质朴纯真,有时又小孩子气得可怕。
比如方才,目击了一个披头散发的胡人少年闯入他藏肉脯的禁地,还两三口当场吞掉。
给他气得怒喝一声冲过来,却见对方有腿伤,才没有拔剑出手。
小狼立时就感受到了这人的威胁,也不知道自己吃的是他的肉脯,见他冲来,下意识地要去反扑咬住。
又因撑杖不便,被木云侧身让开,吃了个踉跄,喊着母语回骂,脸色也从不悦转为了喷怒。
“这就是那小狼”云娘饶有兴致,“真是不同呢。”
将离并没对他的长相做太多解释,这种事情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
目前形势有些紧张,两个少年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