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凯威走后,我回了趟房间。谢凯仍躺在床上,摆弄着手机,见我进来了,鼻腔里发出沉闷的咕哝,“有啥进展了”
我耸耸肩,指着窗外,“跟这天气一样——一筹莫展。”
他并没太大的反应,反倒流露出少许快慰,“阿胜,你的工资估计很快就到手了,白丁那家伙答应还钱。”
我陡然一振,迎着他从镜片后射出的炯炯有神的目光,问:“他答应了”
“一开始还想赖,”谢凯漫不经心地从床上坐起来,“但我后来威胁说要报警,他就怂了,苦苦哀求我不要……”谢凯的嘴角浮起一丝得意的微笑。
“他总共欠你多少钱”
“不能说‘欠’,应该是——‘抢’,”谢凯一脸严肃地纠正我,眼角往下坠,“他这两年从我身上搞走了八万。”
“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他还的上么”
“还不上也要还!”谢凯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这下子落在我手上,我看他能跑哪去!”
我不在意他们之间的过节,因此没往下追问,便抛出一个关心的问题,“经理,你抽什么牌子的烟”
“嗯——”他偏头默想,“我一般很少抽烟,抽也是抽‘黄山’。”
“‘泰山’抽过吗”
“不抽。”他抿紧嘴巴。
我产生给他看那截烟蒂的想法,却因突如其来的门铃声而中止,打开门,只见刘凯威背着手,款款走进来,扫了一眼房间,对卧床的谢凯说道:“经理,你和白丁协商得怎样了”
“结果令我满意。他答应还钱——不,应该是赔偿。”谢凯伸直脖颈,字正腔圆地说道。
“我看他那样子,貌似还欠了别人不少钱,能不能还上,真是一个未知数。”刘凯威的眼神流露出疑惑。
谢凯一凛,正色道:“那我只能起诉他了,警官。相比于牢狱之灾,他肯定更倾向于赔偿,至于能不能还上,那是他自己的事。”
“好吧,不过我希望你不要私下采取——采取类似恐吓的手段——”
“你放心,这种蛮横的做法从来都不是我提倡的。”
刘凯威没再说什么,简单环顾房间,走到窗前,“这里的视野不错啊。”
“没你房间的好,你那里可以望见岱山湖。”谢凯对旅馆的构造了如指掌。
正说着,门口传来轻微的敲门声,我们转过头,只见王丽洋倚在门边,探着脑袋,一脸焦虑,“刘警官,能帮我一个忙不”
“什么”刘凯威站在原地不动。
王丽洋向前走了小步,见屋子里全是男人,难掩内心的窘迫,竟踌躇不决。她偏着脑袋,从凌乱的鬈发后悄悄观察着我们的神色。
“——这样,你到我房间去说吧。”刘凯威给她打了个手势。
在问遍所有客人后,王丽洋灰心丧气地走进203。
“没有吗”刘凯威从她的表情已猜到了结果。
她叉着腰,有气无力地答道:“没有。”
“什么时候发现不见的”
“今天早上,我还让我儿子到车那边去找了。”
刘凯威和我对视一眼,我点点头。
“你把车钥匙放在什么地方了”
王丽洋蹙着画过的眉毛,“嗯……好像是在梳妆台上。”
“那怎么会不见”
“不知道呀。”
“宋先生去世后,车钥匙一直由你保管吗”
“呃——这个我没在意,不过好像……”王丽洋的目光落在房间的某个角落,“……好像——对,是我拿着的,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