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到此处,我有点噤若寒蝉,因为我清楚地记得,在接下来一段时间内我们的调查逐渐偏离了正轨,正朝着充满未知的方向驶去——这无疑很令人胆寒。倘若是案件的本身令我们无从下手,那还好,我们可以采取纠正的手段;相反,要是有人刻意误导我们,制造骇人听闻的事件,我们便束手无策。毫不避讳地说,我们正经历第二种情况。
昏暗的走廊早早亮起了灯。
由于王茜心脏病发作,客人中没有医生,因此只好翻出宋先生的手术箱,寻找心脏病药物。所幸,里面有治疗胸闷的药,能暂时缓解一下病情,姑娘在服用药物后脸上也现出了血色。
王茜的病几乎惊动了所有人,客人们纷纷来到304,围在她的床前,表达着他们自认为由衷的关切——毕竟那么多天的“患难与共”,一种无形的纽带早已将他们联系在一起。刘凯威只是冷眼旁观,嘴角隐隐浮现着不屑,似乎想凭一己之力揪出那个致力于“演戏”的人。
没有人再问起何时能离开,仿佛在经历了数次“希望与失望”的反转后,这个话题已经变得索然无味。写在他们脸上的,是经过伪装的平静,那样子像是看透了生与死,对自身所处的境遇早已无动于衷。
客人们离去后,刘凯威特意在304逗留了会儿,在确认陈俊生从不抽烟后,他走出房间,我早已在楼梯口等候。
“谢凯呢,问了没”他不介意在楼道里高声说话。
“问了,他抽的是‘黄山’,而且昨晚在房间里,那人不是他。”我压低声道。
刘凯威的眼珠滴溜滴溜地转,“那是谁”
我摇摇头。
我和他有意无意地踱步到杂物房门口,顿了顿,推门进去,一股呛人的烟臭迎面袭来。
“你他妈的想把自己憋死吗”刘凯威指着侧躺在好几层床垫上的白丁,他的右手被铐在水管上,左手夹着烟,呼哧呼哧地抽着,见我们来了,缓缓地爬起来,马鬃似的肮脏的刘海后露出一双浑浊的眼睛,咧着嘴,挤出一个谄笑。
“今天还有瘾不”刘凯威问。
白丁点点头,又摇摇头,高举着烟头,在我们面前满意地吸了一口。
我盯着他干巴巴的小脸,问:“以前抽烟不”
他嘟囔了几句,见我们不明白,又用手比划着,模样十足一个滑稽的猴子。
“少他妈给我张牙舞爪的!”刘凯威喝令道,转向我,“听这厮讲话可会把人急坏——拿出来给他瞧瞧。”
我将烟蒂递到他眼皮子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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