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沈府尹一声冷哼,不屑道:“陛下不过被眼前所见暂时迷惑罢了。那什么公子也就是个不知哪来的臭小子,也配同安儿争宠!死了才好!”
“!”
许星河听得这话当即惊在了原地,半响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不敢置信道:“叔父…………您说什么!”
沈府尹也意识到了自己说错了话,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改口道:“咳……我是说,不知天高地厚奴颜魅主,听闻他还诸般为难你长姐,真是该死!”
许星河犹自心惊,为叔父不经意间说出口的真相无法平静,沈府尹却是刻意不想提这一茬一样,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时候不早了,早些去休息吧。”
比许星河还要按捺不住的是楚秋然。
黎音沉沉的睡了一夜未醒,楚秋然也在床边守了一夜,第二天天亮的时候黎音身上滚烫的高热才勉强下去些,小欢留下继续照顾他,楚秋然则是一大早便换了宫装赶到了行宫。
行宫内,易云靖正穿戴洗漱好了准备用早膳,饭碗刚端起来,外面宫人便匆匆通传,说是楚大人风风火火的一早便赶来求见陛下了,此刻已经候在大殿外足有半个时辰了。
易云靖放下碗,面露无奈,刘公公见状笑道:“这楚大人还真是持之以恒啊,每日的这个时候都来,陛下不见他,他倒也不嫌累得慌。”
“驴脾气。”易云靖想着也忍不住笑了笑,道:“宣他进来吧。”
宫人很快便领了楚侍郎进了殿,易云靖命人撤了桌子,正待要赐个座与他时,楚秋然却率先直挺挺地跪在了地上。
“陛下。”连上朝时都低着头的楚秋然今日一反常态,挺着腰目不转睛地直视着易云靖,朗声道:“臣有奏。”
易云靖也察觉出了他今日的反常,眉一挑,饶有兴味地盯着他,道:“你说。”
“臣认为,寝宫那件血案尚有古怪可疑之处,不宜过早定案。”楚秋然直言道:“所以——”
“所以你是来劝朕先将小音放了的,对么”
易云靖声音淡淡地,听不出喜怒,指节无意识地敲在桌上,眼神静如深潭。
“...........”楚秋然沉默半响,轻声道:“并非,臣此次来,只是想问一问陛下,若是不信他,何必如此呢”
易云靖的脸几乎是同一时间便沉了下来。
“朕与他的事,说到底是朕内宫之事,何时轮到外人置啄了”
那冷冰冰的语气听得楚秋然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然而想到阿音至今重伤未醒,便又咬牙憋了口气,道:“臣自是无权多言,只是臣视阿音亦师亦友,他如今........那般,臣不忍心,特才来问问陛下。”
“他哪般了”易云靖反问道:“朕说过了,朕待他如何同你无关,楚爱卿是否该先将自己的位置摆正再来同朕探讨这些问题”
楚秋然心底此刻彻底凉了。
他们其实谁也没懂谁在说什么,阴差阳错地吵了半天,却谁都没有发现本质问题出在了哪。
“那臣无话可说了。”楚秋然闭上眼,俯下身在地上重重地连着磕了三个头。
“臣有罪,以下犯上大不敬之罪,臣自请闭门思过,静待陛下责罚。”
易云靖黑着脸并未答话,楚秋然径自起身后又行了计礼,转身毫不犹豫地大步离去了。
直到已经再看不到那胡闹的礼部侍郎的背影了,易云靖仍是沉着脸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刘公公有些忐忑地奉了盏茶过来,易云靖一言不发地接过,将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