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府跟东瀛人的谈话,算是不欢而散。
金子秋虽然还是唇边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但我跟白燕子也都不傻,自是能够看出来这人如今情绪微妙。怕是稍有不慎,就要点着了火药桶。
到了李府门口,马童早就机灵地牵着金子秋那匹踏雪候在门口了,知事地把马鞭递给金子秋。
金子秋面色淡淡地接了马鞭,却并不急着上马。反而回身指了指我,淡淡地道:“给她二人置顶轿子。”
随后而来的李府管家眼中暗了一暗,却还是恭敬袖手吩咐下人去备。
李夫人脚步匆匆地带着侍女追到门口,眼看着金子秋坐在马上一副欲走的模样,哽咽了两声:“贝勒爷,怎么走的这生早,可是怪了妾身伺候不周……”
金子秋对女人似乎素来没有什么好感,他面色极为不愉。
冷哼了一声,出口的话也辛辣无比。
丝毫不给李夫人留分颜面:“李家虽不是簪缨世家,商贾里却也算头一份。李夫人身为正门大妇,便是如今李掌柜离世,总是需注重些颜面,不须一味做低伏小。没有规矩,成何体统!”
李夫人被金子秋连珠炮一般的嫌弃说的身姿一软,摇摇欲坠,全靠身边的贴身侍女一左一右扶着。
面色素白,眼眸中泪光莹莹,拿帕子捂住胸口:“贝勒爷,您……您这般说妾身……”
李夫人嘤咛一声,竟然直接晕了过去。
她身边儿的一堆侍女护卫又是掐人中又是扇风的。
我跟白燕子立在旁边冷眼瞧着,只觉得这戏真好看,这瓜真好吃。
金子秋连给李夫人个正眼的心情都没有,直接催马离去。
我跟白燕子等着李府的轿子,白燕子的脸色却也满是鄙夷。
“小爷可见多了想傍上贝勒爷的女人。人家再不济,自己也是黄花大姑娘的清白身子才敢在贝勒爷面前晃悠。这女人当真是疯了不成,不瞧瞧自己是个什么样儿的昨日黄花,还敢在贝勒爷前头拿乔作妖……”
我眼珠转了转。
笑嘻嘻地扯着白燕子的袖子:“世人都知道,咱们贝勒爷最放在心尖尖里的可不就是你了。”
白燕子瞪了我一眼,脸色飞红。
一下便甩了袖子,嗤了我一声:“你这小娘皮恁多嘴!”
上了轿子回朝贝勒府,我存心从白燕子口中套话。
踢了踢白燕子的靴子,笑嘻嘻地问他:“你跟着贝勒爷多久了”
白燕子淡淡地道:“到下月立秋,便整十年了。”
十年,当真是好长的一段时间。
我素素满打满算,在这个世间也只活了十六个年头。
可白燕子却已经在金子秋身边儿陪了十年了。
我又试探地问:“那你今年多大”
白燕子看着外头的景,道:“我十岁那年,被梨园班子送到王府给贝勒爷挑人。
统共送了十个我师兄弟过去,贝勒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