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匹如何它叫乘风,特别温顺听话,很适合初学者骑。”老板牵了一匹棕色的齐周深渺胸口的马过来,一手还提着没有安好的马鞍,周深渺这才转过身,看了看这匹马:“好,就它吧。”
她突然间什么都不想问了,刚刚那种想要质问的心情一瞬间就像泡沫一般被戳破了,就那么一瞬,灰飞烟灭。
她还在奢望什么呢
她翻身上马的时候都还在想这个问题。
奢望有用吗留在他身边又如何他们还会是他们吗过去那些伤痕累累真的可以平复吗苏影的死,陆步凡的入狱,顾妈妈的死,徐滔的死……分开的六年时光……真的可以毫无芥蒂吗
答案并不是不介意的,她勒着缰绳想着很久以前看过的一个故事,故事的内容她早已记得不是很清,可里面的一段话她到现在都记忆犹新啊。
“祝福有用吗我一遍遍问自己,祝福真的有用吗我们都还是我们吗”
她成长成了她自己曾经最厌恶的那种人,郁郁寡欢,情绪难自控,而他呢,她曾经都没有看懂过,如今更是看不懂了。
“想什么呢”突然马背上被甩了一鞭,顾邵安带着丝丝笑意道:“有没有兴趣比一场想不到深渺现在马术长进不少呀,刚刚上马的动作标准又流畅。”
她侧了下头,停了下来:“不比,你那马跑起来多快啊,我太吃亏了,我又不傻。”她眉眼都是笑,可顾邵安却是不经意一个低头,便看见了她挽起衣袖的手腕上那一道道狰狞的痕迹。
以前从未认真想过,她失踪的那段时间里,经历的是什么,又是什么让她绝望的只能割腕自尽,当时想的又是什么呢不过是想十八岁的少女为了逃避,害怕,恐慌……更何况,那时候的他,说不出对她是什么感觉,在一个月前,他们还有那么荒唐的一夜。
“深渺,我一直没有问过你,当年你失踪的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顾邵安抬起头,望向周深渺。
她却只是摇摇头:“都过去了,再说了,这件事警察不是给你们结果了吗所有的都不想再提,也别再问了,这么多年了。”
那是她经历的一生中最为无能为力的日子,艰难的让她只能放弃自己的生命,那样昏暗,那般困顿起来的艰苦日子,是囚徒,是后来的每个夜里,都需要点灯才能入睡的根源,是对黑暗的一种巨大恐惧。
“说好是出来玩的,为什么要提及过去呢就痛快玩一场吧。”她笑笑,眉眼却是忧郁的,说完更像是逃避,一扬马鞭,身下的乘风便飞跑起来,一地的黄沙,顾邵安就停在原地,看着她渐渐跑远的身影。
她不再是他记忆里的姑娘,也不再是最初的模样,一边受伤,一边成长,再也回不去了,那在凉山上最纯粹的时光啊,那个软软糯糯叫着他哥哥的姑娘啊,色彩越来越斑斓,却无法再与记忆里的人影重合,那几年的分别为他们都涂上了浓墨重彩的刻印。
他摇摇头跟在她身后慢悠悠的骑着,看着她离他越来越远,然后又离他越来越近,她骑马的姿势很好看,握着缰绳的姿势很优美,她很快就追上了他。
“怎么不跑两圈”她歪着头,倒像是很开心的问道。
“突然就觉得这样骑着马散步也不错,反正都是散心的,只要开心就好了。”他只想起几年前的马场上,周深渺曾不要命的放肆的策马扬鞭,惊吓的马将她从马背上摔了下去,当时的自己什么也没想,就这么将她扯到了自己怀里,一起摔在了沙土里,身上,脸上,头发上,到处都是黄沙。
可他没办法质问她,没办法说啊,她从他怀里挣扎开来,一边哭一边闹着,脸上沙土和泪水混在了一起,那模样是真的狼狈啊。
其实他所有与她有关的事情,他都记得,记得格外清晰,他记得他送她离开的前一天,她坐在病床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用剪刀一点点的将自己续起来的长发剪掉,一边哭一边剪,参差不齐的刚好到脖颈处,地上垃圾桶里都是头发。
他记得她昏睡的时候,嘴里叫的那个名字,他记得她走的那一天,天空是阴暗的,他也记得他们再次重逢时,她穿的那条裙子。
可是记得有什么用呢他们早已不是他们,曾经只是曾经。
中午两人就在马场吃了点东西顺便休息一会,周深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