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到达马场的时候,正是上午十点多,秋天的阳光不是很烈,洒在身上暖洋洋的,两人都穿着黑色运动装,周深渺将头发扎成了半丸子,素着一张脸,却依旧青春洋溢。
她才24,有时候也会感慨自己的生活仿佛已经步入了老年,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结交新朋友,没有去新的地方旅行,也没有参加活动,甚至这两年,连小说都没有再写,微博都没有再看。
“你……你们是在一起了”顾邵安来之前便打电话给了马场的老板,却不想迎接他们的这个人啊,是曾经在西藏她任性的想要穿越墨脱,因为找不到人,而临时在贴吧发帖组队,加入的其中一个。
“您认识他”周深渺很是疑惑不已的问道。
“认识,如果不是顾总,我这马场早就开不下去了。”他脸上蓄了胡子,看上去显得是那么不修边幅,但眼睛却依旧是明亮的,看着就精气十足。
她笑笑,却没有再问下去,老板也就不再多说,带着他们去后面马骝里选马匹,马场规模是比较大的,一路老板都在细心介绍,更衣室,击剑室,甚至还有一个小型健身房和一排浴室。
“这边养的马都是有钱人寄养的,偶尔过来溜溜。”老板指着右手边的马厩道:“这两匹都是顾总寄养的,黑色的这匹是从西伯利亚进口的,在我这养了一年多了,就是从西藏回来后就养了,这却是第一次过来看它,那匹棕色的是不久前才托人送过来的,现在就是在我这养老了。”他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似乎有些感慨。
“是以前那匹吗”周深渺咬着唇,呐呐的问出声:“你还记得它呀”
她想她大概真的不是一个长情的人吧,养的猫最后也送给了萧卿安,那只橘色的流浪猫跟随她陪伴她近五六年时光,最后还不是被她抛下了。
“记得的,和你有关的,大部分都是记得的,可是我不希望你记得的,与我有关的都是不好的。”顾邵安笑着摸了摸周深渺的头发,眼里像是有团浓雾散不开去一般。
“那边呢就是我自己养的了,比较温顺,就是适合溜着玩,女孩子骑这个会比较好。”老板转过身,指着前面马厩里正懒懒散散吃着东西的马道。
“你和老板去挑马吧,我去牵我的马,一会去马场上转几圈。”顾邵安拍了拍老板的肩膀,嘱咐道:“挑匹温顺的,不要挑病殃殃的啊。”说完就转身进了他养的那匹西伯利亚马所在的马厩里。
周深渺看着他进去,这才问道:“你之前不是说你不是c市人吗怎么会认识他呢”
“其实……去西藏就是他托我的,我其实是个登山爱好者,只是因为一些变故不得不放弃这个爱好,我也不知道他是从哪知道我缺钱的,当时就联系我说,让我陪一个人去西藏,给我一百万,还给我把这个马场给弄起来了……后来,我就联系你了。”
“其实我一直没问,你们是闹矛盾了吗穿越墨脱的时候,你身体支撑不住,高烧昏迷了三天,我联系他,他当天就乘专机飞到了墨脱县,还带了医生和一些退烧药,是到第三天上午医生说你已经没有大碍了才走的,可是走的时候让我不要告诉你他来过的消息,所以我一直没说。”老板像是在说故事一般,讲述着那三天她昏迷所不知道的事。
她只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在极速膨胀着,像充满了气的起球,将心口堵的满满当当的。
可他们经历了这么多,早已不是当初,再也不能回头,从知道了顾妈妈的离世后,她便已经清醒,这一生,他们都不可能有结果,何况,他们之间早已都不单纯。
她知道,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短暂的,他们终将以某种方式残忍分别,再也不会有瓜葛。
她停住脚步,缓缓转过身,阳光从四四方方围起来的红色瓦烁上洒下来,穿过她黑色的长发,直直的打在不远处的走道围栏上,顾邵安半弯着腰,正解着绳子,即使隔得有些远,她依旧可以看到他修长的手指,动作流利的将绳子解开,握在手里站起身,摸了摸马鬃,这才转过身,牵着马走向马场。
周深渺站在马场边上,一面是马厩,一面是空旷的马场跑道,她逆着光,看不清脸上的表情,那一头的黑发却在阳光下变得有些金光闪闪的,像一副唯美的画卷,就这么静默地等待着他。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