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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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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府失窃(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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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早,苍凉的残月还未沉去,雨已停了好几个时辰,临安城仿佛还酣睡在昨夜那绵绵细雨中不愿醒来,困倦的微风中带着一丝寒意,拨弄得那澄莹剔透的苍露摇曳生姿。

    大将军府的人已忙了半宿,入门中庭一字排开摆着十几副竹架子草席,突兀不平的平纹遮尸布下面裹盖着一具具姿态扭曲的死尸,露出半个惨白的手脚来,布满密麻的肉孔让人不心禁胆寒。

    府外不远处依稀传来数声萧长马鸣,渐近地得得奔踏而来止在了大府门外。只见数匹亮黑大马口中不断咈咈喘嘘着白气,马背上齐齐翻下来四名身着蓝布素衣的魁梧大汉,为首的校尉汉子扔过马绳给了门房便径直朝府门奔去。

    校尉大步流星穿过门厅,又走了两个狭长的回廊进了后花园,抬头望去脚下通往书房的石子路,莫名来了脾气,粗鄙骂道:“麻逑烦,回他娘的临安麻烦事麻烦人真逑多,狗日的坑坑洼洼害得爷了摔几跤不说,要是再压坏了小祖宗的宝贝花草又是他娘的烦逑事。”

    边说边别扭的拐着身子,不疾不徐踏着石子路至书房门外,停下来后长吁了口气,扶了扶头上盔帽后禀道:“报大将军!”

    话音未落,里面传来:“进!”

    校尉步着晨晖推门而入,屋内扑来一阵清香,只见大将军夏清身着一拢常服墨袍,翻玄纹云袖,腰系素丝大带,本就结实的身躯,状束得更显奇伟魁梧,一眼瞧去,像是棵伫立的百年壮柏。

    文校尉被这香味搅得饥肠辘辘,眼神早已经飞去书桌上摆置的碧粳酥酪,心里忿忿想:“前半夜没他娘的消停,后半夜又去逮狗日的贼儿,早他娘的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咽了咽口水又想:“快些个交完差事,回家吃婆娘子的早饭,可想死了那春糕桂花蜜。”

    “可有贼人余党消息”夏清开口问道。

    校尉的魂还飘在娘子的糕点上没回来,形似木桩般对外界一切充耳不闻。夏清皱眉抬腿往文校尉屁股上一踹斥道:“打起精神来!”

    文校尉吓了个激灵,顿时缓过神来正色禀道:“回大将军,昨夜末将一行快马撵出东城门,追了小泼贼四十里路至芒山山脚,泼贼寻思摆脱不开,便回头与末将交手,那小泼贼吃了只身一人的亏,几个回合下来就被弟兄们围住无计可施,末将怕像府内死去弟兄那般中了阴算,便想使刀背将泼贼儿拍晕生捆了押回来。怎料半路在月桥坡这贼身子竟突地起了一阵怪烟,末将见情形不对,便使唤弟兄纵上树去,任眼见这怪烟把那动弹不得的贼儿给蚀了个透,待风散了怪烟,末将又在那贼儿尸内搜划出了这个怪珠子”

    校尉往腰后掏出了个布裹摆在书桌上道:“大将军可小心,泼贼惯使毒物,阴得紧。”说罢又弯下身子,在靴筒里拔出了把短匕递给夏清,夏清接过匕首撩开布裹,拨弄一番后竟露出一大黑珠子来。

    夏清见珠子黑黢黢的,便取了夹炭用的火筴一通猛戳,又举过火莢尖处凑近瞧了瞧,用手拨了拨气味嗅了嗅道:“蜡味”

    文校尉在一旁忧虑道:“大将军可当心些哪!”

    夏清说道:“无妨,早些时行伍的密使惯用吞蜡传报,把要紧的军报揉成纸团,而后滴上蜡封制成一颗蜡珠,再遣人吞入腹中,以防止军机外泄。”

    文校尉脸一沉说道:“大将军意思是昨夜那群泼贼是梵国细作”

    “不见得,吞蜡传信早已成古作废,当今交战各营的紧急军情都凭拆字密报传递,且拆字译文唯执兵符将领间互相通晓,即便译文落入敌手也不曾担忧。所以,这颗珠子不是用来说话的”

    文校尉松了口气心中不屑骂道:“呵,让我追了一晚的狗屁珠子还能说话”

    说话间夏清掰开了蜡珠,里面掉出来鹑鸟蛋大小的黄麻纸团,拾起展开成手绢大小,夏清会神一看,残纸虽小,内容却十分详细熟悉:“淮口幽州,城内战兵四万有余,辅兵七之有千,民夫十八万,精马八千匹,粮饷人负六斗可行三月……”

    夏清倏地惊出满脸愕然,身子冻住倘如泥塑,背脊早已冰凉参半,额头渗出了细尖密集的汗珠,显得六神无主。沉默良久后恸然说道:“万千将士命系于此,若要落入梵人手中,天下战乱祸事将至。”

    文校尉凑近了去瞧,眼睛亦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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