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花,伸出手来接苻坚下车来,扶他站稳之后便噗通跪在地上,抱着苻坚地腿无声地啜泣。苻坚知道这是苻宝,但一年多不见,以及苻宝妆容变成妇人,哪怕他知道是来的苻宝的新家,这女子只能是她,还是懵懂好一会儿,才接受这就是苻宝。
他弯下腰拍着苻宝的肩,轻轻地按抚道:“宝儿,不哭,不哭。”
苻宝站起身,搀扶苻坚穿过苗圃,一路无人,行到府邸内偏僻的一处小院进去,到正房屋中坐下。管闵抱剑跟随其后,苻锦反而远远落在后面,干脆没有进院子。
坐下之后,苻宝又跪下伏在苻坚腿上痛哭,竟至于嚎啕。先前周围远近有人她强自抑压着,原本只是伤感和父王别离那么久,父王落到如此田地,只是难受而已,扶着父王走来的一路上越发自艾自怜,觉得远不止于此,连她也被牺牲了,单独面对苻坚之后,终于忍不住地完全释放出来。
“宝儿,不哭,不哭了。”苻坚没什么更多的安抚话说,只好一再地重复。
苻宝好容易止住哭,啜泣着抬头,说道:“父王,你再忍半天,今天晚上你就可以回到未央宫中,我们都已经为你安排好了,你不要担忧。”
“王休呢”苻坚明知道王休此时不在是对的,但仍然这么问道。
“他还
是在宫中和丞相署两边跑,今天晚上他亲自会送我们进宫去。”苻宝泪眼凄迷地说道。
苻坚禁不住微微摇头,对跟随进来,在几步外站着的管闵说道:“你在周围转转,看看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管闵点头出门去了,苻宝有些惊讶,迷糊地问道:“这儿能有什么不妥……”她话说到这里猛地停下,似乎明白什么,心中一沉,“父王,王休这次的确是和我们站在一起的,女儿愿意拿性命来担保。”
“宝儿,我没有要拿你来交换的意思。”苻坚轻轻地说道,神情复杂,“我希望,他也不会。”
苻宝被苻坚的话惊得呆住,她觉得自己说什么既无法让父亲安心,也没法为王休保证什么。王休在将近一年前的确参与了推翻父王的行动,她知道这之后气得三天没合眼,最后也只能接受了,看在王休愿意纠正前错的份上。如果王休欺骗她,实则为父王在这里设置一个陷阱,她的确是百死莫赎的,即便她觉得这绝不可能,但绝不可能的事已经一再地发生了,她又怎么能为王休担保呢同时,父王也并没有直说王休可能反复,以及这里是个陷阱,自己又怎么能主动提起呢
“父王,我一直在这儿陪着你,哪儿也不去,直到晚上入宫。”苻宝嗓子还有些哑,但情绪已经完全地沉静下来,柔和地说道。
“如果他那么做,宝儿,你不可挡在我的面前,你受的苦已经太多了,那不值得。”苻坚声音暗哑地说道。
两人沉默无语地相对坐了许久,苻宝欠身说道:“父王,你口渴了么我去为你倒杯水来。”
苻坚没一丝犹豫地点头,苻宝起身出门去,不多时回来,端着一个木盘,盘子里盛着一个水壶,一个小碗。苻宝在小碗中倒了半碗水,恭敬地递给苻坚,“父王,请用。”
苻坚接过,看也不看便喝了个干,碗递回给苻宝,说道:“还要。”
苻宝又盛了一碗水递上,这回苻坚只喝了一半,悬在手中,望着苻锦,轻轻地说道:“宝儿,我不是担心你。”
苻宝勉强地挤出微笑来,冲着父亲点了一点头。
“你和王休相处得如何”苻坚接着问道。
“他,”苻宝头低下去,沉默了一下,说道:“他是个好人,女儿和他很合得来,但愿与他白头偕老。”
苻坚轻轻摇头,喃喃地说道:“事已经至此,大概只能这样了。不过,我往前在心里是另有人选的,可惜……现在说什么也不中用了。”
苻宝心中一疼,脸色僵做一团,强颜说道:“父王,求你别说了,女儿说过,他很好。”
“我不是瞎子,看得出你心里另有别人,”苻坚脱口而出,他意识到这一点,没有立即说下去,稍微平复些接着说道:“那个小子本来是你先喜欢上的,他也喜欢你,你却
让给了你妹妹,你以为这是为了妹妹好,那小子也会记着你的好。”
那小子,苻宝脑子里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