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曜相比,他毫无怜悯的同理心,“你要是担心事情传出去不好听,我就着人寻到他杀了,不怎么费事,那个人还在建康吧”他转念一想,接着又问道:“你还是相信他是苻坚的密使,所以又不敢杀他”他边说边轻轻自己点头,觉得自己刚刚下令宫人们出去,真是明智极了,这是最要紧的机密,不论真相如何,决不能给人知道了。以及有所议论。
“我听王枕说,爸爸以前还在做会稽王时得了一个谶语,晋柞尽于昌明,他后来却忘记了,给我起名作昌明,而他后来即皇帝位,以及立我为太子,大概也预计到了今天。”司马曜面带着苦涩说道,“也许从将来的某一天回想此时此刻,我如果做了另一个选择,情况便会好得多,但我为什么没那么做呢”
虽然他们在说同一件事,他和司马道子的心肠却完全不同,他也尽可以理解,因为司马道子虽然是关系和自己最为密切的人,但他不在其位,不知其愁苦。
“所以你刚刚说要传位给我,或者给元显,”司马道子声音飘忽,这是他心中狐疑的表现,边说便梳理头绪,“或者我们举国降秦,让大晋就在这里结束掉,你是要我给你给你出主意么哥哥。”他顿了一顿,还是有个疑惑纳入不进来
,“你又说这是欺负妈妈的人,我不懂了。你到底期望什么”
司马曜期望司马德宗是个聪明的正常孩子,在昨天以前他未见得这么想,如果昨天道子提这个问题,他会茫然得回答不出来,但经过了昨天的事,即便他还可以有其他的孩子,这也是个容易的问题了。
“我期望……我期望……”司马曜连说了两遍,还是说不出他究竟期望的是什么。
“你想好了,就给我说,我去为你,不,为妈妈把那个人杀掉。”司马道子紧盯着哥哥的眼睛,想要看出他究竟想的是什么。
“那么,你想要对我说的事,又是什么”司马曜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反过来问司马道子。
司马道子哼了一声,翻着眼白想了一下,说道:“我们俩各自要说的事,其实是有关联的。实际上,我要说的事你已经说出来了。”
“也是和秦有关”司马曜猜测地说道,由道子口中说出来的大概不会和妈妈有关,自然也就无关那位密使或骗子。
“我想大概就在明天,你的卫将军、侍中就会来找你,禀报说他接到了来自北边的间客密报,秦国已经决定大举对我用兵,就在两三个月内。”司马道子轻轻地摇头,自嘲,“我这件事不算什么事,反正谢安明天就会对你说,只是我从他那里截获到了消息,他收到的消息也送来了我这里一份。”
“你……”司马曜有些吃惊,司马道子说的话并不是不算什么事,而是颇多玩味,有听乎无声之感。这一来这多多少少映证了蒲柏的真实性,秦国大举南侵确实迫在眉睫;二来司马道子也在布局着和权臣们的争夺,或许司马道子说出这件事,重点并不在秦国入侵,而在于后者,这一点他不知是福是祸;“竟然在谢安的鼻子下有所动作”
“哥哥,”司马道子唤道,表情严肃,这阵子距离他们刚刚饮酒已经过去了好久,他差不多恢复到浅醺的状态,“永嘉之乱罪在王衍,王导拥立祖父有功,可王导也坐上了祖父的龙椅,王与马,共天下,祖父不屈辱吗王家盘踞朝中数十年,好不容易枝枯叶落,却又来了桓家,桓温仿效董卓废海西公,才让我们的父亲登上皇位,虽说你我因此而得益,但对晋室是莫大的羞辱;此后几年你是怎么过来的,你忘记了么桓家好不容易退却,此刻你仰仗的是谢家,你就不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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