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农人跑出去又跑进来,王怜之看得见他们在乱石厅中跑来跑去,在一个位置停下,又紧走几步到另一个位置站住,但他看不见他们在做什么。
不多一会儿,所有的巴农人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王怜之听得脚步声纷沓地远去,轻轻舒了一口气,得到裤裆里的湿与肮脏,有如尿床般令他羞耻,他恨极了羽西亚诺,一口气梗在胸口,让他呼吸不得,也动弹不得;羽西亚诺的手早已经离开,但仍然抱着她。他想挣脱她的话,非动粗不可,但这太荒谬,同时,在他内心深处,也有一点小小的舍不得,他觉得此刻感觉的不好未必是不好,而是一种根本的善,他希望那种善得以生发,让这一刻变得可以被接纳。
一个湿而柔软的东西在王怜之脸上轻轻地触碰了一下,飞快地离开;羽西亚诺手撑在王怜之肩膀上,先让自己站起来,一步跨出树丛。王怜之身上陡然轻松,怅然若失,也赶忙爬起身来,钻出树丛,站回到乱石的厅中。
两个人茫茫然错开地站着,好像在矫正刚刚过于亲密的关系。
王怜之眼神逃避地望着地上,同时也偷偷窥看
着羽西亚诺,看她到底是一付什么样的表情。显然羽西亚诺并不因为刚刚操弄了王怜之的身心而自得,她咬着嘴唇,神情羞涩,甚至是内疚,这让王怜之想到,她那么做是有道理的,是为了在那种局面下的自保,确保自己不会站起身暴露在巴农人眼前——她本来是另一种动作,误打误撞地成了这般。
他背过身去,在裤腿上撕下一块布塞进跨裆里已经凉了的湿润处,虽然那很肮脏,但他已经差不多原谅了羽西亚诺,只要她接下来不表现得跋扈,就会原谅她。
羽西亚诺也走动起来,她在厅中各处看了一看,伸手去各处试探,放在鼻子下嗅,陡然推倒了水罐,水罐落在下面的坚石上顿时哗啦一声裂开,接着羽西亚诺快步走动,将所有能推倒的东西尽皆推倒,不止推倒,还将倒出来的黍米用手搅散,颗粒四散落在地上,绝难拾得起来,搜罗各样干肉在一起和几根木柴堆在一处,然后她钻木取火,将木柴点燃。
王怜之看着羽西亚诺忙碌这些,觉得语言不通真是糟糕极了。他猜想羽西亚诺担心巴农人下毒,所以将食物和水尽皆毁去,这其中藏着谋略,本来毁去食物和水是巴农人该做的事而他们没这么做,选择下毒,这比他们直接毁掉这些东西,或留在这里设伏要合理得多,幸好羽西亚诺目睹巴农人来过,先将这些物事毁掉,免得害了后面经过的纳努人。只是不知道先前那个冲出去的纳努男子,他是避开了巴农人,还是已遭横难。
做完这些,羽西亚诺走到王怜之身前,分开一阵子,这次她可以面对着王怜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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