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爸在你们的手中,就算是使节,我妈妈她也会担心他出意外。”
“所以我们要穿过纳努人的地带,原来是你妈妈要求她的哥哥这样安排的,就为了我们及时地赶回去,救出你的爸爸”王怜之一下子想到了这个,觉得这是最可能的,顿时舒了一口气,揶揄地把重音放在“救出”上。
“与其这么说,还是如我说过的,不如说是我们对说过的话要信守。”陆评没有否认王怜之的推断,稍显得尴尬地答道。
王怜之觉得这是对的,海上的人对彼此约定的事就没那么信守,因为海浪和风的变化大极了;但即便有洋流和风的因素,他也会承认守诺是好的品质,比不守诺要好。
“我们会信守诺言,向贵方提供足够的铁器。”王怜之说道。实际上这是不必要的,在寨子里待的三天里,他看得出陆评在巴农部族里没什么地位,只是酋长迪巴井诺的外甥,对他这么说并不足以让信任更稳固。
“当然,我们也会按照约定来提供帮助。”陆评礼貌性地答道。
到目前为止,王怜之觉得陆评就是小号的陆衍,谨慎周全,忠耿谦顺;他和他父亲生活在异族人中,这
些都是必要的品质。
山路湿湿嗒嗒,王怜之骑的马打了几次滑,在马匹受伤之前他识趣地下马,和陆评并肩而行,这并不会行得更慢,甚至也不会更累,只有拉近他和陆评的距离的好处,他这么走了一会儿,觉得之前自己高高地坐在马上,由上清营到这边的几天路程路对此毫无察觉,简直是惫懒懈怠,不可原谅的愚蠢。
“那个人,是你的弟弟吗站在你妈妈身边那个。”半天之后,王怜之依然在想着这个问题。
陆评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沉默了一会儿,才淡淡地说道:“他叫巴彦希。”
王怜之依稀记得陆衍说过他的巴农部族的姓氏就是巴彦,陆评这么说,自然是承认那就是他弟弟,也许他自己就叫巴彦评,以及他的弟弟实际也叫陆希;这看起来像是他们的父母约好,由陆评继承中原人的血脉而巴彦希继承巴农部族的血脉。王怜之即便年轻,也深谙这其中会有无数恩怨情仇的故事,兄弟俩即便是同一个父母所生,在这种情况下也是相互不能融洽的,陆评的语气正说明这一点;他忍了忍,没有继续问下去。
两个勇士都光着上身,一个在他们前面大约百步的距离,在树丛中穿行快速地而过,观察好情势后便停下等后面的人跟上,然后再前出探侦,另一个坠在后面,在草木茂盛处用砍刀斩开藤蔓枝条,稍微拓宽一些,便于后面两匹马两个人通行。
“他们经常走这条路吗”王怜之望着前面那个勇士在草木间隐现,问道。
“当然不。”陆评干脆地答道。
“你们回来的时候,最好走安全的那一条。”王怜之心动了一下,他不那么肯定地接着说道:“现在我们既然已经在外面了,不用听你妈妈和舅舅的安排,我们可以再折往西边的道路,就算稍微迂回一些,那又有什么关系,安全是最重要的。”
陆评鼻子里轻轻地冷哼了一下,摇头说道:“他们不会听我的。”
“真糟糕。”王怜之喃喃自语地说道。
他懂得这种状况,穿过纳努人的地界是有危险的,他返回上清垒误期也是有危险的,两害相权取其轻;但孰轻孰重不同的人的判断标准不同。他自己觉得误期根本不会有严重的后果,显然陆评的妈妈觉得那有危险,同时穿过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