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坚说道,“你回去那边还有亲人么,哪怕只是很远很远亲人。”他忽然想起一点,赶紧问道:“你还懂得祖先的语言么”
“塔赫特贾姆希德。”甘璎念出了一串音符。
“什么”苻坚望着甘璎,觉得的她在这一瞬间仿佛变成了不认识的一人,他有些灵魂出窍的感觉,不寒而栗。
“我已经不会祖先的语言了,我爹也不会,塔赫特贾姆希德,这句话是我爷爷偷偷教我的,他说,我们总有一天要回到塔赫特贾姆希德去。但我一直觉得他说的‘我们’都已经死了,念叨塔赫特贾姆希德的祖先都已经死了,我和他们不再有关系,我爹就从来不提这个。”
这并不是实话,她懂得波斯的语言,即便不怎么熟练,但爷爷在世时,他们可以完全用波斯语偷偷地对话。
“那你为什么还想要去波斯”
“因为……”甘璎说到这,停了下来,闷闷地行了一会儿才又说道:“我也不知道。”
“你去,一个使团护送着你去,以大秦天王的女儿的名义,还是以我妹妹的名义”苻坚说道,“这样才能赢得他们的尊重。但然后呢,你会留在那里吗”他有意漏掉了一种关系,是那种关系的话她就不该离开长安。
甘璎根本没想过然后的事情,她不觉得自己可以到达的远在天边的波斯,到了波斯以后又如何,以后又如何,这些像是一团乌云一样,停留在远方,她
无力去想。
“我不知道。”甘璎如陷于泥淖中般沉重地说道。
两个放牛的少年远远地望着骑马行在田埂路上的两人,不自觉地模仿两人的的动作,扭捏地并排走在草坂上,很快就相互推扭起来,倒在地上放肆地哈哈大笑。
苻坚扭头望了下突兀传来少年笑声的方向,目光又回到甘璎的身上,说道:“你也可以不去波斯。”
“我没别的地方可去了。”甘璎说道,她的心砰砰地跳,头不自觉地低垂,但尽量挺直了胸。
“你可以到长安为止,你已经朝着波斯走了上千里,作为血脉余绪的心意已经尽了。你就留在长安。”苻坚嘴里发干,滋味莫名地说道。
“然后呢”
“我会为你在未央宫里兴建一座宫殿,请你住进来。”苻坚眼前有些发黑,他觉得自己是在做愚蠢的事情,也许命在旦夕的危险令他情欲迸张,也许近在洛阳即将要做出的最劣选择令他无所顾忌,也许甘璎与他此刻共患难令他心动,也许外人误解他们之间的关系而令他渴望品尝禁忌的滋味。
这并不是出乎意料的话,至少这半天以来是这样,这半天两人行在一起的过程里所有细枝末节都在为此刻做预备,当苻坚终于这么说出来,甘璎感觉松了口气。
“你这是要我成为你的妃子”甘璎略带着些嘲讽,同时又心几乎跳出喉咙地问道。
“你愿意吗”苻坚的语气平静地说道。
“我希望那座宫殿,”甘璎鼻梁发酸,这不是她想要的,可又是她不想拒绝的,她心意低徊地说道,“和别的宫殿不同。”
“我要匠人学习波斯的式样,给你造一座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