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想是不是自己显示为谢庆的形象,所以就不自觉地带上了他的浮躁之气。
“我想我们认识彼此,不要把彼此作为敌人,在这个身体里继续争斗,我希望我们面对面地交谈,达成短期或长期的默契,这是我把两位聚拢在一起的缘由。”
“这是我的身体。”谢玄又一次急促地说道,这依然超出了他本来的念头,好像是另一个人在代替他说话,明明他只是产生了一个念头,他还在思索当中,但他这个人已经快嘴地把话说了出去,而同时又差不多什么都没说。
“这当然是你的身体,你自己置身其中,他也一样,我也是。我们被困在你身体里,我们各自不同,原本是不同的人,各有各的命运,甚至是彼此冲突着的;但这时候我们必要隐藏各自不同的部分,而让相同的部分尽量沟通,对彼此展示出善意来,一起应对此时此地的困难局面。”麻泽说道。
这些语言对他而言同样也很陌生,他好不容易设身处地地去想一个灵魂被困在另一个身体里所要面临的困境,不论是寄居者,还是宿主。他希望说服这两个不同的人,希望使他们同意这一点,必须要假设三人中并没有坏的那个,最好的结局
不是谁战胜谁,而是顺利地彼此脱离。
“坦白说,这个身体对我本来要做的事很有用,你要说服我什么也不做么我仅仅是听了你的一席话,我就让自己闲下来,假装自己只是被困在这里,既不困兽犹斗,在明显有利于我的情况下我也放任机会白白溜走”杜子恭带着些嘲讽的语气说道。
“我当然要阻止你。”谢玄含混而坚决地说道。这和谢玄内心的想法是一致的,但他也嫌弃这表态看起来只是空有愚勇似的,和自己平时经营的儒将角色差异何其之大;他有些沮丧地想,这大概就是谢庆在这个位置所能做的了。
“麻泽,他正在从中斡旋我们呢。”杜子恭揶揄地说道,“也许我不会做什么,你就不用总是想着要阻止我了。”
“有利或有害,那只是从你们各自此刻的角色来看待这件事的,实际上这很愚蠢,难道不是么你把他逼急了,即便你现在占据上风,但他总能找着机会,只要那么一下子,他选择杀死自己,大家就一起完蛋。你真的要这样么”麻泽语气严厉地对着杜子恭说道。
杜子恭稍稍收起表情,深思一下,说道:“我的确不能假设他不敢这么做。”
“没错,你必须假设他会这么做,那是最坏的结果,因此你要约束你的任何蠢动,这是我们定下的第一条行为准则。”麻泽说道,他看向谢玄,“你也同意这一点么要是你企图杀死自己,你要知道,你自己也会死。”
他看似在费很大的力气说一句大家都知道的废话。
杜子恭轻轻摇头,他觉得麻泽的话只是看上去对,但实际是有问题的;他想反驳,但一时想不出足够有力的话语来。
“我不用自杀,只要言行举止稍许偏离谢玄应该遵守的轨道,让谢玄看起来就不再是谢玄了,我会被降低评价,乃至被免除官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