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撩起袖子内衬用力地擦拭嘴角,又觉得口中有些异物,舌头一动,竟然突出一块东西来,那东西看起来像是皮革的一块边缘,上面还连着半颗木头做的扣子。他手一抖,忙丢了这些东西,逃也似地快步走远。
他在建康城中仓惶地乱走了许久,才定下神来,一路问去建武将军谢玄的府邸所在。
在谢将军府府邸前,他在正门外略微徘徊,思量该如何求见,忽见正门守卫着的侍卫和奴仆都朝内跑去,只留下一人也在朝着一个方向张望,于宜来不及思索,脚下已经跨上台阶,在剩下那人的背后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一过影壁,里面豁然开朗,他觉得这时候即便被人发现,他也大可装作已经在门房通报过了的的来访者,冷峻地面对盘问。
进门之后于宜只管往里走,进了三四重院,正在将要迷失方向时,嗅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他立即想到这并不是他嗅到,而是委蛇嗅到了杜子恭,他心中冷笑,便顺着气味,又或是别的什么牵系往里走。途中遇见几个侍女奴仆,见于宜大喇喇地往里走,似乎熟门熟路,虽然不认得,也不敢上前拦阻。
于宜进到中厅,绕老绕去,来到一处卧房外面。他略微打量前后的厢房
,闻到杜子恭的气味愈炽,便抬脚往里闯。进去几步,便见一张大床上半坐半卧着一个中年人,眼睛半闭,头侧向对着门口;他认不得这人,屋内也并没有别人。
此时气味却消失了,于宜无法,往前走了几步来到那男人的床前,行了个礼,语气审慎地问道:“弟子于宜有理了,敢问阁下,你是谢玄,还是杜师公”
那人睁开了眼,望见于宜,嘴角泛起微微的笑意,反问道:“怎么会是你”
“我是谁”于宜依然小心翼翼的问。
“你是于彬的大儿子,我的弟子,我夫人令芹的好朋友,就好像她从前的好妹妹明月一般。”杜子恭的语气又平静,又带着显然的嘲讽揶揄。
杜子恭这么说,在于宜的意料之中。几个月前,于宜便认为杜子恭已经知道了他和王令芹的奸情,因而惊惧不已,知道甚至连逃也无处可逃,王令芹倒是很轻松,说,那又怎么样她有满满的信心杜子恭不会拿她怎么样,甚至不会拿于宜怎么样。于宜不接受她说的也得接受,只好慢慢疏远她,带着船只躲到海上炼化委蛇,也等着杜子恭忽然的摊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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