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弯明月挂树梢,繁星走哪瞧
渔家灯火夜如萤,风寒催人心。
明月芦花的夜给大地姑娘搽了张墨黛的花黄,贴身的丫鬟细心地给自己这位娇艳欲滴的小主额间轻描了一点红梅妆,那是月的光亮。
泊青湖是西湖的子湖,吴地的渔民们撒网捕鱼靠水吃水,而到了夜里他们又会挂上一盏爚光曳曳的油灯,灯火荧荧。
而在灯下,在船头,又会放上一碟用箬竹包的醪糟糯米粽子。据说这样,湖里的龙王就会庇佑他们阖家安康、平安幸福。
而在吴地一隅,一个种满了桂花楸树的地方,一个藏满了花鸟虫蛇的地方,一条曲径通幽的磴道,直达丹墀,两座并排的矮房。
那个屋子的主人态度横拗从未拜觐过龙王,也不买它的账。
屋子近处,蠹虫在祟祟啃噬着树皮,一只鸟儿歪着脑袋勾着树枝好整以暇地看着它。
夜莺深情的吟咏把李白吵醒了,睁开了朦胧的眼,面前是闭上眼睑后的世界,暗敛无光。
他发觉自己躺在膈应人的木板床上,身子被五花大绑的捆着,难怪那么不舒服。他抱怨着嘟囔了几句。
适才他做了个梦,莫名其妙的梦。梦里梦见自己变成被切成一块一块的糕点,他香喷喷的身子骨儿进入一个潮湿阴森又乌漆麻黑的大洞中,稍后又被那个洞嫌恶地吐了出来......
真是诡异啊,他泛呕地心想。
李白耸了耸鼻子,鼻腔里满是馥郁又沁心的香气。野菊花,他闻出来了。
“为什么我会单单闻出菊花的香味”李白疑惑自问自答,“难道...我与菊花有什么不解之缘”
“因为,你叫阿菊。”一个穿着衣不择采的古稀老人端着个铜盘推开门走了进来,闻声答道。
暴怒的光芒肆虐屋内,黑暗似受惊的兔子撒腿而散。
铜盘里立着根蜡烛,蜡油黏在盘面,已经燃了有些时间了,那根蜡烛仅剩下半截。
“你谁啊为什么捆着我我为什么会叫阿菊”李白嗅了嗅,隔着老远都能闻到这个老人身上飘着的各种各样的不知其名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