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陈越紧紧皱起眉头,往前翻着两张图片:“这张画风和这几张都一样,你说不是你画的”
刘国才一副便秘的样子:“真不是我画的,虽然……虽然内容是真的……但我怎么可能会把自己这么龌龊的一面画出来嘛!”
陈越瞪了他一眼:“你还知道自己龌龊”
不过刘国才说的也有道理。于是陈越翻到最后一张,也就是那张无比血腥、令人窒息的坍塌图。
看到那张几乎一比一还原当时场景的图画,连刘国才也惊讶了。
他那肿起来的眼睛里流露出震惊的目光,摇着头:“这是赵老师被砸的现场吗,这张绝对不是我画的啊!”
陈越的脸色阴沉下来,他冷声强调:“这些画,以及放在小娃尸体上的画,无论画风还是走线,全部一模一样,绝对出自同一人之手!”
刘国才一听,当即把头磕在地上磕的“咚咚”响:“这些画有的是我画的,我都承认了。但有的真不是我画的啊,还有小娃,我是真不知道小娃死了啊!说起来,那天赵老师被砸,我也去把她从废墟中拉出来,还连忙把她背去医务室……”
“医务室”陈越抓住问题的关键,一张脸上布满阴鸷,“思艺她不是当场死亡吗”
“不是啊。”刘国才好像一脸茫然的样子,“那房顶又不是实打实的砖瓦,虽然把她砸的够呛……”
“去了医务室,然后呢”陈越打断刘国才的话,死死盯着他,隐隐觉得脑海中重新构画出一条线索,甚至是即将揭开一个惊天的秘密……
刘国才的肥胖手抓了抓头发:“然后……然后医务室没人,我就去叫人……然后就记不太清了……之后再回来,赵老师就已经不在医务室了,他们说她死了,然后就火化了。”
陈越觉得呼吸一窒,努力克制着自己即将爆发的情绪,死盯着刘国才问道:“他们你说的‘他们’是谁”
赵思艺因教室坍塌而死亡这件事,不正是校方传出来的吗!
刘国才颤抖着指了指屠夫,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小声说道:“蛮哥,还有村长,他们都知道啊……”
陈越猛地转过头去盯着屠夫。
屠夫却没什么表情地点点头:“是这样的,你女朋友被砸了之后,刘国才把她背去医务室,不过当时医务室没人,也没过几分钟,你女朋友就死了。”
一番话犹如惊天霹雳!
陈越粗重地喘着气,像一头暴怒的狮子一样一步步朝着屠夫走去。
他仿佛从喉咙里挤出来的话,一字一顿地说道:“你是说、赵思艺她并不是当场死亡、而是因为……没有及、时、抢、救致死,是、吗”
屠夫淡淡地拧起眉头:“你可以这么理解。”
“唰”的一下!
陈越忽然提起桌脚旁边的砍刀,锐利锃亮的刀刃闪着寒光,他恨恨地瞪着屠夫,目光又转移到刘国才身上。
他现在想杀人!
原来赵思艺不是当场死亡,而是痛苦着、呻吟着、挣扎着、煎熬着,却迟迟等不来救治,被活活地拖累死!
一时间,仿佛全身的气血都涌上大脑,太阳穴“突突”地跳动着。
屠夫的眼神暗了暗,他站起身,用食指和中指夹住锋利的刀刃,面色平静地面对双目猩红的陈越。
屠夫沉声道:“当时赵老师的伤势已经很严重了,再加上这个村子的医疗水平……”
陈越的脑袋嗡嗡作响,耳边似乎回响着昔日和赵思艺在一起的种种欢声笑语。
“你说,等我们毕业了,会不会像别人说的那种,毕业了就分手啊”
“这可是你说的哦!你要是敢和我分手,我就……我就打死你!”
“啊,去见你爸妈吗我,我有点紧张啊……”
“你说你妈妈会不会不喜欢我这样的,一般婆婆都喜欢贤惠文静的儿媳妇吧!”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不要嫌我做饭难吃哦!”
……
耳边充斥着赵思艺各种各样的语气,纠结的,快乐的,撒娇的。
脑海中是赵思艺的一颦一笑,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
可忽然之间,这些美好的画面全部变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