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几岁跟着母亲回到林家的呢
林缈想起觉得遥远,又近在咫尺。
她眼角酸的厉害,泪水滚烫的滴在萧彦的手背上。
或许从前他不知道林缈那么坚持要报复江瑾月的目的,是正义感作祟,或是不堪曾经的屈辱。
这些他都计算过。
唯独忽略了关于亲人。
湿润融在敷药的伤口,又有阵了刺痛。
林缈强忍着收起眼泪。
再见到江瑾月的时候,她就已经明白,有些人她无能为力了。
恍惚中有人告诉过她,人与人本质就是不同的,你还在拼命往一个不确定的未来赶时,有人早停到了路的末端。你气喘吁吁汗流浃背,争的头破血流,他们不费吹灰,站在终点。
当她站在门外,听见萧彦的那些话,心下一刻竟然是放松的。
江瑾月还是跑了。
这样也好,她如果还在陵洲,就算找到了,她还能把她交给法律吗
正义在现实面前,被瓦解的像云,盘旋在每个人头顶,却鲜少有人抬头去看。
她后悔了,用尽力气换来的只是现实的暴击。
握进萧彦的手心里,片刻的暖意是真实的。
林缈摇头苦笑:“没什么,就是有点想家了。”
“看来是真想回去了。”萧彦紧绷的心情舒缓下去,到底还是心软,他垂过下巴扭动几下脖子,“过了小年再回。”
这对林缈来说已经是最大的恩赦了。
餐馆是陵洲出了名的川菜馆,每道菜淋的色泽极重,浓郁辛辣的味道充斥着味蕾。
空调的热气在玻璃墙壁上氤氲上雾蒙蒙的蒸汽,看上去有层模糊感。
林缈穿的很厚,行动起来迟钝。
她吃的少,几乎都是小口小口夹着素菜吃下去,因为要保护嗓子的关系,她现在吃辣很少,刚吃了几口嗓子眼就辣的冒火,就着水喝下,咳了两声。
眼睛里憋出水汽。
萧彦坐在她身边扳过脸用纸巾帮她小心擦掉嘴角黏着的辣椒片。
手指触在她的唇上是灼热的。
他笑了笑,眼里仿佛眯着星光,“看来是触了你的禁忌了。”
这么久,他知道她喜欢吃日料,却忘记了她不喜欢什么。
林缈摇摇头,含着水冰下舌头上冒火的辛辣。
她咽了咽喉咙,闭着眼眉毛都透着委屈,“是医生叮嘱何姐养伤的时候不能吃辣,她就一直煮粥给我,好久没吃别的口味了,倒是有点适应不过来。”
睁开眼时睫毛湿润成一缕一缕的。
雾蒙蒙的水光像烟雾。
“嗯,说的有道理。”萧彦点了下头,挪过林缈碗给她盛汤。
他特意点的还是滋补的汤,碗推到她面前时才注意到她还在注视着刚才的位置。
景象晃了下。
萧彦看到餐馆二楼斜倚着一个女人,面色潮红,像是喝醉了,眼里却仍旧清明,她扶着楼梯扶手站定。
“那是杜小姐吧”他看着杜幺怜的位置,话是在问林缈。
林缈拉开椅子从萧彦背后走出去。
餐馆里暖气充足,喷洒的她双颊晕起绯红。
萧彦跟在她身后,生怕走过的人挡住视线隔开林缈,他的手在后够了好几回,都没有拉住她。
一来二去,他看着手心里空落落的,也垂了下去。
杜幺怜腰背抵在扶手上,在餐馆楼梯的拐角处,模样迷离,泛着微醺。
“幺怜”林缈试探着叫出她的名字,目光扫在她平坦的腹部,时光在某些时刻有交错的幻觉。
她扭过头,轻声:“是我记错了吗”
萧彦摇摇头,不太明白。
“小花。”杜幺怜揉了下眉心皱着眼皮看清视线,手心拽住林缈的袖口,她身上的酒气很重,靠近时压进林缈的鼻息。
看到阔别已久的故人。
杜幺怜有想哭的冲动,她那么想着,眼泪就真的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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