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晚心的确是装晕的。
她还没有胆小脆弱到被一声威胁吓晕过去,但她颤着膝盖坐在椅子上,一张脸没有半点血色,没晕也好不到哪里去了。
素姨带着林缈进来。
她瞳孔一缩,像是看到了来取命的阎王。
“你!”唐晚心喊了一声,又尖又刺耳,林缈捂了下耳朵,眯眼看她气急败坏又克制着不敢发作的样子。
她走近。
不屑的提起唐晚心肩头的衣料,又嫌弃的松开。
“还要我赔裙子吗”
“不就是找了个男人吗我就不信他还真敢要我一只手!”唐晚心见萧彦没有跟过来,想来一定是离开了,便又不知死活的呛起声来。
素姨挡在林缈面前,怒斥道:“唐晚心,快给林缈道歉!”
这个愚蠢的女人压根不知道自己惹了什么人,萧彦明面上是不会要她一只手,可背地里能叫她生不如死。
这都取决于林缈的态度。
唐晚心仍看不清形势。
“别以为抱了个大腿就能在琴楼只手遮天了!”
素姨攥了下拳头。
恨不得给唐晚心一巴掌让她闭嘴。
林缈实在觉得唐晚心吵闹,加上心情本就糟糕,看着她那张扭曲了的脸更加不爽快。
她望了眼房间。
移过两步拿过水果盘里的刀。
寒光在吊灯下闪了闪。
“你...”唐晚心坐在椅子上后退了两步,惊恐的盯着林缈的动作,“你不能这样,我要告你,让你坐牢!”
林缈看着她笑。
也不说话,一点点越过素姨,靠近唐晚心。
她拉过她背在身后的手。
很僵,很冷。
“林缈,你别冲动,让唐晚心道个歉,没必要搞这么大。”素姨眼见形势越来越糟糕,她上去拉住林缈的手,摇着头看她。
她依旧笑。
笑的让人胆寒,“她这种人我不割了她的舌头已经是仁慈了。”
“你松手!”唐晚心相信了林缈真的会做出剁她手的事,她蹭的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
甩开林缈的手。
禁不住往后退开想逃离,脚却绊上椅子腿,眼睛瞪的像铜铃般夸张,直直往后仰着倒了下去。
她挥舞着手希望有人能抓住她。
只有几抹空气,从指尖撩走。
椅子硌着她的腰,清脆的咔嚓一声。
是骨头彻底断开的响动。
林缈和素姨站在原地,还来不及反应,唐晚心杀猪似的惨叫响彻房间。
惊动了楼下听琴的客人。
有几声不耐烦的牢骚传来,唐晚心的叫声还在继续。
她的双脚卡在椅子里,腰部被椅子靠背扳开,呈现出九十度的姿势,极其诡异。
目光相互交织一眼。
素姨上去捂住唐晚心的嘴,让她无法出声。
卡在椅子里的双脚慢慢挪出来,可骨头碎开,哪怕脚拿出来,也无法改变姿势。
林缈实在无奈,不知道是该骂唐晚心蠢还是好笑。
......
一路捂着唐晚心的嘴听着她呜呜喘气,从地下室走过,林缈感觉到手心糊着一层她的唾液和汗渍。
早知道这个人蠢成这样,她也不用来吓唬她了。
自己把自己摔了个骨折,倒是前无古人。
“林缈,上车。”素姨将车从车库开到后门,送唐晚心去医院。
林缈将她侧躺着放进车后座,手一松开,唐晚心的惨叫从喉头疯狂溢出,上气不接下气。
她疼的浑身黏糊着冒汗。
“素姨,我就不去了。”林缈面无表情的推辞过去,唐晚心的意外跟她没关系,也没义务陪她去医院。
素姨眼睛忽暗忽明了下。
想到萧彦之前的交代,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林缈站在黑暗的小巷里看着素姨的车灯慢慢惨淡消亡,从口袋里拿出纸巾擦了擦手。
唐晚心留下的粘汗才稍清干了些。
叹了下气回头刚要推开琴楼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