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妇参见皇后娘娘,贵妃娘娘。”秦青离盈盈而拜,风度瞻然。她今日穿一件牙白牡丹锦淡金对花圆领衫子,一条杏绯罗百褶长裙,头上梳着堆云髻,髻上簪一朵福禄寿点翠钿子并数支赤金凤纹簪。
“夫人一向好!”毓琳亲将秦青离搀了起来,温婉笑道。她见秦青离气秀幽兰,拂风窈窕,大不同于一般的封诰夫人。
“贵妃娘娘客气。”秦青离浅笑着一让,意存亲近而未失礼仪。
舒窈与匪思亦上前同毓琳见了礼,二人的妆束都较昨日清简了些。舒窈穿一件鹅黄渐水蓝的轻纱衫子,一条箬绿绡裙子,外披一件萃珠锦绣百合的褂子;只将两鬓边的头发略垫了垫,脑后绾作一个垂髻,簪着数多浅色盈盈的绢花并一对润玉瓜珠簪。匪思则着一件藕色对襟衫子,一条淡米色雪锻垂褶裙,头梳翻荷髻,在荷叶翻出的一端簪一对金花小簪并一朵光滟玲珑的玉石荷花,长发用一根藕丝带子结住了,柔柔地垂在身后。
毓琳看匪思与舒窈一个顾盼精灵,一个慊静姝淡,忽想起了参选那日,初见到绾绾的情形,自赞道:“造物钟灵毓秀,以成玉卉瑶葩,二位妹妹果然也很不凡。”
“谢娘娘称赏。”舒窈见毓琳温柔可亲,便生好感。匪思则仍是淡淡的,与人不远不近,不冷不热。
“贵妃娘娘谬赞了。”秦青离颔首回应,目光微斜,自向身后两个女儿慈视了去。
“娘,信中我都同你说过的。我与毓琳是同日进宫,结缘非浅。她待我,是很好的。”绾绾说着,便像毓琳望了去,语声渐缓,是笑温存。
“可知难得!”秦青离应着,亦笑向毓琳,笑意弥亲,还有些敬赏在其中。
匪思也冷眼打量着这贵妃,瞧她满月庞,细月眉,淡莞如春。匪思心旌一叹,忽占得数句——丰容韶,令温贤,向金阶问富贵花好,数几回月满圆缺。
殿中瑞气袅袅袭来,吹着她胸前玛瑙骨绛丝冰扇,扇风拂面,若有若无。
绾绾望匪思婵态稍欹,灵犀意会,已洞恍惚。渐次想到自己同两个妹妹的名字,竟如命定一般,冥冥中已钦情成谶。
绾绾捧过缥玉蒙翠杯浅饮了一口茉莉香雪茶,温存道:“娘,今番见了你们,我很是高兴。中秋日近,怕相聚日短。娘不愿让爹爹一人在家久了,也可留弟弟妹妹们在京中多住些日子啊。京中风物,自有别趣,有煜儿照料,爹娘亦不必挂心。”
“绾儿,你的心思啊,我都知道。”秦青离望着绾绾,耐心道:“你三弟牵挂他的花花草草,在外日子久了,纵有花童照应,他也不放心,一定要回去的。她们姐妹倒是无妨,只凭她们自己做主。”
舒窈想起昨夜月华千里,金风玉树,心里生机萌动,自是欣喜。匪思亦想漫成河,也非是想逗留此中,只是回徊琼璃织夜,人常如梦,真有无限的惊遇与感慨。
绾绾又道:“毓琳家中也有两个妙人似的妹妹,还有那出云郡主与舒窈一样,喜习武艺。她们年纪都差不多,若能结交,必定有趣。”
毓琳也附和道:“是啊,我家中父母拘谨的严,舍妹们闺居日久,也没有什么知心投意的良友。”
秦青离回头望了两个女儿一眼,见舒窈眼眸精灵乱转,只向那茶盏中望,唇边却挂着笑,直愣愣地,还有些羞。秦青离笑道:“不消说,舒窈贪玩,自是愿意的。”
“呵。”望着舒窈这样子,绾绾亦怜溺地一笑。
说话间,结香等将备好的礼品呈了上来。给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