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座,允谚则在另一边坐下了。
是时天已彻底黑了,月出东山,镜冷蟾湖,宫娥们重添灯烛,遍照琼琅,席间更觉杯盏粲然。
“娘,这小王爷是惠王的独子,与二弟是莫逆之交。”绾绾转盼着说道,温和而庄。
“允谚见过夫人!”允谚开朗一笑:“皇嫂说的有差,我与煜兄,何止莫逆,是连交情二字也无需谈的!”
匪思听这话有些好笑,蓦地一抬头,恰看到允谚侃侃无羁的样子,更觉好笑了。一刹那的冷靥轻绽,红丝游软。只舒窈看到,她亦抬头望了允谚一眼,
“是啊,娘,谚弟说的很对!”煜臣星目明明,挚意清朗。他虽无允谚开朗,却也从容而无藏拘。
“小王爷好!”秦夫人颔首还礼道,总是一派长者的风度,不疏亦不逾。
酒已过三巡,洞箫咽七弦。放眼庭园,只见叠罗白卷,劈破玉英,紫墨金绯,一片瑰冶,又渐有落英自月下飘垂,散落亭台,绻向杯中。
众人都染了些醉颜,相互顾望着,瞳孔如最剔透的琉璃,明亮而惊心。只瑄臣闲淡,舒窈无忧,尚未解这酒意。
“娘娘,花盏已备好了,是现在奉上么”云舒俯首问道。
刘娥颤首侧望,浓酒乘秋夜,她半晌方回过神:“呈上来吧。”
刘娥语声才落,就有一行粉装宫人小步盈盈地走上了九华台。她们个个头梳高髻,仙裙曳地,每人手中都高高地托着一个金玛瑙,盏中盛着各色菊花,滟彩缤纷。
玉指捻锦断,盼月轻笑,向人偎。绾绾“嗔”地一潋,胭红随笑铺漫,抬眼遥向碧落,神往着,沉醉道:“这夜真好啊!”好似人间常守望。
赵祯自金盆中取过一朵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