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英去广州约莫一个星期后,家里忽然接到她的长途电话,说是生意一时谈不成,她想顺便到桂林转一转,也好松驰松驰神经。这个电话是小赵接的,他当时就按耐不住自己的喜悦,连声叫李英多玩几天。李英一听这话,语气马上就变了。
“你就这样指望我走开”
“哦哦,哪里敢!”
小赵诚惶诚恐地对着话筒弯了弯腰,眼珠子却跟两粒遇见了磁铁的铁珠,牢牢地粘在了静立一旁的湘红身上。湘红象看戏似的看着小赵说了一番表示思念的情话,尔后俏丽的嘴角旁荡起了几丝笑意。这个世界太可笑了!瞧他们俩个,互相哄互相骗,真中有假,假中含真,鬼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呐!依湘红的推理,小赵的绿帽子可能叠起来都有二层楼高了。一如李英对宽敞、干净的洗澡间有偏爱一样,她对俊美的少年也有着相同的爱好。从隐约听来及目睹的一些情况来看,李英只找那些情窦才开的大男孩玩。有的,甚至还给一点钱。这种事情,小赵是否也略知一星半点呢湘红真想开门见山地问问小赵,却到底没这个勇气。李英那个马蜂窝可不是好捅的!
“湘红,她找你说话!”
小赵忽然把听筒塞到她手里,顺手揽住了湘红的腰,上下左右地亲着。湘红手里拿着听筒,根本不敢发出任何别的声音,只好随他去过瘾。
“湘红,那天多亏你了。你现在好些了吗”电话里,李英柔柔地问她。听着这满含关怀的声音,湘红骤然间感到有些愧怍:人家在那边还惦念着自己,我又在这干了些什么呢她正回着话,这边小赵却伸手在她身上乱捏一气。湘红不由得“啊呀”地一声叫了出来。
“出了什么事啦”李英在几千里外的广州询问道。
“没什么,有一只老鼠从我脚上踩了过去。”
“我不在家,老鼠都变得这么大胆了哇你可要小心些哦!”
李英说完这句双关语便把电话挂了。糟糕,她肯定猜到了我叫喊的原因,湘红有些怕,李英的电话刚挂上,湘红这边就脸红耳赤地埋怨起小赵来了:“这下好,看她回来你怎么说!”
“我什么也不想说!再说也没什么可说的,我们什么也没干,是不是”
小赵说罢又要去搂湘红,湘红灵巧地一闪,躲开了。小赵扑了个空,一下栽倒在地上,还好地下铺了地毯,否则准要擦破皮。湘红既好笑又不忍,只好上前把小赵拖起来。谁料小赵不但不起来,反用劲将她拽倒在他身上。
“我要去睡觉了。”
湘红想挣脱开,无奈力气不济,只好反复声明自己的观点。
“这里也一样可以睡觉,宝贝!”
小赵气喘吁吁地加快了动作。湘红的理智告诫她必须反抗,但肉体却全然不听劝告,一味软绵绵地伸展着,宛如一块等待收割的麦田。而小赵,由如一个辛勤的农人,激动而细致地耕耘着这块沃土。
“不要,不要这样,求你了!”
湘红的呢喃很快被小赵的热吻给淹没了。她觉得自己成了叶狂涛骇浪中的扁舟,在波峰浪谷里沉浮,同时又感到自己成了张初次被人抚弄的琴,羞涩声中透出了强烈的和弦。一颗乍喜乍惊的心,也为此而膨胀、酥软,最终成了口回味无穷的井。
以前,湘红听人说起这一类事时,总觉得鄙夷和羞耻。没想到,如今自己也成了“坏女人”。奇怪的是,她内心深处并无多少不安,反而有一种报复后的惬意。只是偶尔想起自己付出的代价时,她才会感到真正的椎心泣血。悲痛之后,弥漫心田的则是茫然。自己这是在向谁报复呢向李英或许她根本就不在乎!向小赵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除非她是个傻子。那么她又是在跟谁过不去呢湘红有点莫名其妙。她想自己要么太无聊,要么太无耻,以至于甘愿投怀送抱。这事很久之后她才揣摩出一个苗头来——她之所以会走那一步,完全是出于一种对自身的惩罚——那阵子她有些恨自己,恨自己为几个钱拼命喝酒拼命发嗲。不过,当局者迷,当时的她反以为那一切都缘于她对小赵的爱呢!
爱,这个字眼对于来自穷乡僻壤、看惯了世人按习俗不按心灵组合的湘红而言,多少有些神秘。唯其神秘,才令她着迷和感动。她象一个被父母遗弃在荒野的孩子,在黑夜降临前找到了一个草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