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的道理呢,只看他们珍不珍惜。”
钱双德这一番话算是说进皇帝的心坎里了。
“算了,不说这闹心的事儿,太后那边怎么样了”
“这......方太医说是心火内炽,积劳成疾,需得好好静养,这几日太后吃过药就睡着,方太医给想了些药膳,调理身子的。”
皇帝凝重的神色松了几分,“多躺躺也是好的,她老人家年纪大了,有些事就不该她去劳神费力,你让那边的人盯紧了,任何人要求见太后都不给进,包括张家的人。”
钱公公心里一紧,面色无常地应了声。
“对了,沈大姑娘的及笄礼快到了吧,朕替他操劳一把,去通知衡岭一声,让她当正宾镇场子,至于赞者,就请......”
“陛下。”钱公公冒死打断他的话,“陛下万万不可请长公主啊,这及笄礼的正宾虽说最好是有德才的贤妇,长公主的身份尊贵,当那正宾是给沈姑娘挣脸面的,但长公主丧了驸马,给一个已经许嫁的女子做正宾,总有些不合适。”
皇帝被这么一提醒,才发觉出不好来,“那你觉得何人比较合适”
“老奴以为,金老夫人倒是颇为适合。”钱公公说,“陛下想给沈姑娘镇场子,金老夫人便足够了。”
金老夫人的夫君金太傅在皇帝还是太子的时候,当过太子太傅,算是天子的老师,他的夫人陶氏是南州书香门第出来的大家闺秀,识文诵诗,五步成句,文采斐然,丝毫不输给金太傅,两人琴瑟和鸣,夫妻恩爱,在当时一度传为佳话。
皇帝有些犹豫,“金老夫人此人性直,颇有风骨,更好清廉品洁,端庄优雅之女,只怕不会轻易应朕的要求随便给人做正宾。”
“陛下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钱公公说动了皇帝,皇帝二话不说,当即拍板让人去求问金老夫人,想不到金老夫人听说此事,只想了一会儿就同意了,她的条件只有一个,赞者也需她来挑选。
金老夫人能同意做正宾,已经很难得了,这个要求不难,皇帝自然允诺,消息传到沈府的时候,引得众人大为震惊。
没想到皇帝竟然会过问沈碧月的及笄礼,还替她找了金老夫人作为参加及笄礼的正宾,谁都知道金老夫人在一众权贵圈子里的分量,就算是沈岐出面,都不一定能请到她过来,这都是沾了豫王的荣光,沈岐当即带了沈碧月进宫,叩谢皇恩。
皇帝没见沈碧月,直言想让她以豫王妃的身份来见驾,沈岐便独自叩谢皇帝,出宫后又去了豫王府一趟。
沈碧月直接回了沈家,听说沈庭均醒了,立刻就让人去通知京兆府的人过来。
孙素白打死不承认她与人勾结,故意引沈碧月过去,邵远私下与孙素白串通,两人一条船上的人,自然也不认罪,剩下唯一的突破口就在沈庭均的身上。
沈庭均醒了有一小会儿,甘颜正在喂他喝粥,喂了一会儿,沈庭均忽然发作,掀翻了她手里的碗,让她滚出去,热粥倒烫了她一手,她咬咬牙,没做声。
甘家倒了,她的父亲被抓进牢中,昔日热情亲近的亲戚们纷纷如鸟兽散去,不敢再与甘家攀关系,沈岐也不准她去见甘老夫人,一时无人可依,清白也给了沈庭均,这个时候依靠他便是仅剩下的唯一选择。
可她甘颜这一生是被娇宠着长大的,当初以给甘家祖母献寿为借口来到了沈府,谁能想到她再也没能赶上祖母的大寿,甘氏一族遭遇巨大的打击,很快分崩离析,甘家祖母被气晕过去,病在床上不过十来天就去了,而她也没能再回家。
没了家,她能回哪里去。
收拾碎碗的时候,她双手用力,忍着疼痛将瓷片一块一块地捏在指间,最后一块瓷片落在门槛边,她伸手去捡,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双绣着花团子的云头锦履,再往上是浅薄的青绫衫裙,软飘飘搭在鞋面上,裙摆随着主人的走动如水波飘摇。
她心里一咯噔,还未抬头去看,就听到身后传来沈庭均阴冷低沉的怒声,“谁让你来的!”
“自然是来看看三哥哥,不知三哥哥被何人所伤,竟弄得这么严重。”沈碧月绕过地上的人,径直走向沈庭均。
甘颜狠狠握住手里的瓷片,割出了血仍旧毫无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