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的消息一传出去,许多人震惊了一下,却并不慌张。
他们早在沈碧欢被指婚给豫王的时候就已经慌过了,现在再出一个赐婚圣旨,还是沈家的人,只不过名字换了一个,对大局还是没什么影响。
与沈家分开,与孟家又不来往联系,独来独往孤零零的一对兄妹,顶多就是看在沈庭轩深受皇帝器重的份上,对他们多看几眼罢了。
只是苦了还未成亲的两个人,连私底下偷偷见面都不许了,豫王也不是没翻墙出王府过,但刚起了念头,正准备动作,就被自己的手下给察觉了,当即出卖消息给沈庭轩,双方联手阻止了他的行动。
到底是未来的大舅子,不能得罪,但那些通风报信的属下们就惨了,无依无靠,无人做主,发派到手上的任务一次比一次艰难,恨不得就把脑袋栓腰带上了,走哪儿带哪儿,不行就扔。
眼看着婚期将近,沈家紧锣密鼓地筹办着,一边是两位待嫁姑娘的婚宴,一边是嫡长女的及笄礼,要论哪边更需要花心思,自然是看谁的分量更重一些。
一时间沈家上下忙得焦头烂额的,唯有当事者几人闲在屋里,几乎要发霉。
沈碧月依着每日惯例上药,然后将亲手做的点心托菱花转送去豫王府,一般都是由沈府的人专程送去,但豫王摸清了她送东西的规律,每日这个时候都要派人专门来取。
你来我往的,这回送东西都送得这么光明正大,正门进,正门出,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俩的感情好。
皇帝听闻了,眼神意味深长地一转,“钱双德,你说阿衍他是怎么个意思”
有了秦恪秘密去调查探访的结果,他相信二人之间并未有私情,只是现在邵衍玩的这出他看不懂了。
钱公公略一思索,道:“陛下,听闻沈姑娘是难得一见的美色。”言外之意是豫王贪好美色,这话说得也是够隐晦。
皇帝立马就否决了,“之前他们接触过几次,怎么就没见阿衍这样过,估计是朕的旨意让他心里头又不舒服了,上赶着跟朕这里兴风作浪呢。”
“陛下,老奴觉得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你说。”
“一案,豫王殿下暗地里出了不少力,沈姑娘也因此洗了冤屈,得了好名声,陛下这赐婚的旨意一出来,竟是没人反对,说她配不上豫王殿下了,还有沈家长房的主母遭人下毒致死一案,沈府自家闹开的那一日,殿下也去了沈府一趟,大摇大摆的,生怕别人不知道。”
皇帝本来就愁没人和他一起讨论这事儿,好不容易跟钱双德一谈论,彼此的想法倒是相差甚远。
“你是不知道那混......”说到这个,皇帝就很想骂人,但他不好动粗口,憋了憋气,说,“朕下旨以后,他让人给朕送来密函,要求撤掉一案,他把人软禁了,被害过的人跳出来伸冤,跟的信徒们掐架,闹得民间人心惶惶,寒蝉寺威名大减,转头又要朕放人,就说是抓错了,这不是活生生让朕往自己脸上打巴掌吗!”
钱公公默默低头听着,这的确不太厚道。
皇帝一拍桌子,冷冷哼道:“他倒好,跟朕说解决了,那沈家姑娘就不是煞星之命,跟他不配,你以为他去沈家是帮忙抓凶手的吗他去看戏的,连个手指都不愿抬,贵重得跟座大佛似的,这要搁了朕遇上如此烦心事儿,皇后还在一边看热闹,非气死不可。朕看他一日不闹,心里就不舒坦,这沈家姑娘要是个不好欺负的,嫁过去就得鸡飞狗跳了。”
钱公公递茶过去,笑道:“夫妻间哪有不磨合的,依老奴看,殿下喜好美色,虽说性子强势跋扈了点,但对待美色向来耐心,这沈姑娘正好就是个貌美标致的,就是性子软,陛下给他们赐婚,是成人之美,投其所好,往后他们日子过得和美了,总得来感谢陛下的好意。”
此美色,非彼美色,在豫王眼里,女人和男人,物件,景色都没什么区别,唯一能区分的就是好看的,和不好看的。
皇帝说:“那要是过得不好呢成了一对怨偶,那他们是不是就得怨恨朕一辈子”
“这夫妻过日子,都是过自己的,怨不得别人,殿下若是不愿跟人处好,今日休了沈姑娘,改明儿换个赵姑娘也是一样的,这是陛下赐他们的缘分,哪有不感激,反而怨恨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