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花连忙跪下身,双手交叠,手背贴在额头上,“姑娘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婢子的主子只有姑娘一人,绝无背叛姑娘的心思。”
“菱花,你是沈府家奴出身,我本是万万不愿怀疑你。”
“婢子对姑娘绝无二心。”
沈碧月眼神淡淡地望着她,“你的确没有二心,你从始至终效命的都是同一个人,菱花,你我主仆一场,有些话不用我说第二遍,你就能明白,是不是”
菱花静了静,没回答。
“起来吧,我没怪你,出去告诉车夫一声,抓紧回去,不然天都要黑了。”
菱花出了马车后就没再进去,而是像明玉一样,亦步亦趋地跟在马车的斜后方。
沈碧月看似对丫鬟没什么讲究与要求,实际上她对规矩也是极其看重的,唯有对亲近之人,她的规矩才会放松。
菱花也明白,所以才识趣地不在沈碧月面前晃悠,说不定今日过后,她都不能在姑娘身边伺候了。
回到沈府,沈碧月本想回泊云居洗把脸,再休息会儿,不曾想刚下马车,菱花就上前来,低声说:“姑娘,车子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都能走。”
沈碧月:“……”
“走吧。”事到如今,菱花不再掩饰自己的身份,这个结果在她的预料之中。
他的人,大多都是善于审时度势的冷静性子。
车子再次驶出了永安城,菱花没有随车步行,而是头带斗笠,充当车夫的角色,迎着冷瑟的寒风将马车及车里人飞速带出去。
马车向东行,距约八里,拐弯进入一处密林,树木繁茂,层峦叠翠,掩映一处两楼高的农舍。
红砖绿瓦,围篱环绕,前后开辟花田土地,矮小绿意,郁郁葱葱,别有一番意境。
菱花将沈碧月带来这里后,就站在车边不动,身杆挺得笔直,手里还牵着束马的缰绳,她将一个车夫的本色发挥得形象生动,淋漓尽致。
四周虫鸣微弱,远处传来阵阵鸟啼,阳光透过叶缝落在地上成斑驳疏影,静谧之中带着几分安逸。
农舍外的篱笆开了一道小门,里外都没有一个人,沈碧月抿了抿唇,抬步走进去。
穿过花田中间的小径,刚走到农舍门口,就看到里头站着一个人。
那人背对着她,长发在脑后扎成一束,黑色劲装勾勒出他细瘦的身形,宽肩窄臀细腰,每一处都像是被工笔描摹过,深刻而细致。
纤瘦,却充满力量。
沈碧月觉得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眼前一晃而过,亮得刺眼,甚至在风过无痕的心湖里头留下浅薄痕迹。
“三天的时间,我不去找你,你也不知道来找我。”邵衍早就察觉到她来了,步子一转,走到她面前。
她忍不住垂下双眸,也不进去,就在门槛前站定,“为什么不在豫王府,反而挑了这么个地方”
“你不是不喜欢那个地方吗”
沈碧月低垂着脑袋,脚尖抵着门槛,看起来一副难得乖顺的模样,邵衍如此看着,连眸色都微微柔和了一分。
“这里比起豫王府也好不到哪里去,想不到一向衿贵的豫亲王也能在这样简陋的地方落脚。”
“一和我说话就夹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