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事情,你全当没看到就是。”
“知道了。”她低着头,小声回答。
看着她这副模样,尽管楚楚可怜,可想到邵衍就在附近,刚刚自己无意暴露了自己与沈碧月一起,虽说邵衍对这种事向来没什么兴趣,难免他一时兴起,还真要来凑个热闹。
牵连到自身,邵庆也没了那些旖旎心思,让自己的护卫先暂时包扎一下眼睛,悄悄出去找人准备一下,别让人碰见了。
准备的时间不需要太长,一会儿就要走了,邵庆也不跟她拐弯抹角了,说:“现在因为你的缘故,沈家几乎成了整个永安城的笑话,无论采用什么办法,沈家为了平息这些传言,定然会牺牲你,即便你是沈家的嫡女也逃不过,至于他们会怎么处理你,不需要本王说,你应该也清楚,你现在只有依靠本王一条路。”
沈碧月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殿下,殿下若是帮了我,就是与沈家作对,不是吗”
“那是本王的事,你只要知道,现在只有本王能帮你,这些不实的传言,本王能帮你解决,你只要站到本王这边来……”
外面突然响起阵阵喧哗声,透过紧闭的窗户传进来,打断了邵庆的话。
他皱着眉看向窗户,却站着不动,意思很明显了,屋里只有他们两个,不是他就是她。
沈碧月看了他一眼,邵庆这人还真是生性多疑也就算了,脑子还不好使,前一刻还想说服她站在他那边去,下一刻就把她当挡箭牌使了。
不过她还是主动走过去看窗,这回她学乖了,只悄悄打开了一条缝,一眼就看到朝仙阁的门口被围得水泄不通。
百姓们纷纷围成一圈,整条大街几乎都被堵住了,只留下中间半条街道宽的空地,王府侍卫排成两列,护着豫王从朝仙阁里头出来。
豫王府的马车就停在朝仙阁门口,可豫王并未上马车,拐过马车,径直朝着他们这个酒楼的方向走过来。
她静静看着,见他一步步走过来,不经意间抬眸,正好对上她的目光,眼神依旧漆黑一片,一如既往的冰冷与漠然,对视一瞬,他很快就移开了视线,没一会儿就走到了楼下。
“外面又怎么了”邵庆在后面问了一句,声音里有着隐藏不住的急切。
她轻轻关上窗,回答:“朝仙阁那边可能出事了,百姓们都已经把朝仙阁给围了起来。”
“应该是豫亲王那边又闹事了。”邵庆沉声道,这个豫亲王,整日没个消停的,皇帝要是再这么纵容他这么下去,哪天就该把屠刀对准自己人了。
“谁说孤在闹事”门被猛地踹开,一个声音传进来,惊得邵庆瞬间绷直了背脊。
“皇叔怎么会在这里侄儿见过皇叔!”邵庆连忙转过身,对着来人恭敬的行礼,不管怎么样,先问候总是没错的。
沈碧月也跟着上前,“臣女沈碧月见过豫王殿下。”
“这个东西怎么会在这里”邵衍没有理会他们,眼神直接落到桌上,瞬间又移开,露出明显的嫌弃与厌恶。
天风跟在他身边,一个眼神示意,立马有王府的侍卫进来,将那只断手从窗户扔出去了,看不见那个令人厌恶的东西,邵衍原本阴沉的脸色才算是好了几分。
“皇叔认得那个东西”邵庆问道。
“是一个不知死活的人,妄图占孤的便宜,断一只手已经算是便宜她了。”话里无不带着冷漠与厌弃。
这么说来,那个断手的主人兴许就是朝仙阁里侍奉人的姑娘,被断了一只手,相当于残了身子,再也不能伺候客人了,今后的下场,怕是只能沦为阁里一个最低等的丫鬟。
邵庆对此无动于衷,满心想的都是那只断手为何会被邵衍弄过来,朝仙阁与这个酒楼虽然就在斜对面,可到底隔了很远的一段距离,怎么看都是故意,用上了力道扔过来的。
虽说心里有疑问,邵庆还是没问,一看到邵衍的脸色,他就知道现在压根不是什么问问题的好时机。
王府侍卫搬了椅子进来,放在离饭桌远远的地方,又拿了一个鎏金铜嵌百兽熏炉进来,摆在附近的小案上。
一直到天风与那些侍卫都退了出去,屋内只剩下他们三个人,邵庆才斟酌着开口道:“不知道皇叔怎么会到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