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互相调笑着,露出些许暧昧的神情。
邓府经常有美人上门,有自愿的,也有被迫的,连他们这些下人都习以为常了,只是她们从来不走正门,只从偏门进来。
“这回来的,估计是个厉害的,我就没见过哪个从正门闯进来的。”
“兴许就是少爷在外头招惹来的,若能收了,那还真是艳福不浅啊。”
“我看不一定,一上门来找的老爷,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赶紧去找少爷说道说道,说不定能讨些赏钱。”
经过的婢女们从他们的话里听了个大概,也没问,只是眼里闪过一丝不屑与轻嘲。
这群没脑子的下流肮脏货,真是与少爷别无二样。
闯的是正门,找的是老爷,想必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虽然猜不出来他们口中的美人是上门来做什么的,但若真来讨债,也一定不会是风流债。
哪家的女子愿意跟邓家少爷惹出风流韵事来,又不是眼瞎!
邓家老爷邓珏正窝在书房里看账,这几日因为郑县令的事情,他正烦得着急上火,一听见有人从外头急匆匆跑来,他抓起案上的砚台就是一股脑地砸过去。
“说了别来烦我!没规矩的东西!”
小厮眼疾手快地躲开,在地上打了个滚儿,砚台重重砸在门框上,落在他的手边。
“老爷,有人上门来寻,说是……说是郑县令派来的人。”
邓珏眸光一冷,倏地从案后站起,“是什么人”
小厮有些惊吓地白了脸,颤着声道:“是位姑娘,蒙着黑色面纱,还有一个男人,踹了正门进来了。”
邓珏眉头一皱,“吩咐人盯牢了府里,不要让人随意走动,包括夫人和少爷,要是出了差错,就唯你是问!”说完几个跨步就出了书房,向前院匆匆赶去。
待脚步声远去,那小厮才扶着门站起来,双腿还有些打颤,素来知晓老爷脾气不好,也见过他发脾气,可从来都没发过这么大的脾气,真是太可怕了!
他看了眼地上碎了一小块边角的砚台,额头冷汗直冒,好险,还差一步,这碎的就是他的脑袋了,想起邓珏的吩咐,也不敢再停留,急急忙忙地找人去,晚了真要被碎脑袋了。
邓珏赶到前院时,远远就看到大门开了半边,一位姑娘身子袅娜地斜倚在门边,浅灰色的短襦搭着袄裙,外边罩了一件黑色褙子,黑纱覆面,只露出精致灵动的眉眼,领口袖口皆包着雪白的绒毛,一双素白的手轻轻交叠着搭在小腹处。
极致的黑,玉质的白,却远远比不上那双泛着漠然色泽的灵眸来得对比分明,像是冷风呼啸的高崖霜雪翻滚着卷入幽暗深渊,雪白衬着漆黑,掩住一切诡异的危险与惊惧。
邓珏微微眯了眼,挥手让守在周围的小厮都退开,走近大门才发现在她的身边不远处还站着一名中年男子,身着黑袍,相貌平凡,浑身却散发出一股与他平凡外表极不相符的冷冽气势。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你们两个是什么人,怎么敢擅闯我邓府!”
“邓老爷,去传话的人难道没说”沈碧月微弯了眼角,朝着他挥了挥手,舒展的手心里扣着一枚体质如玉,底端鲜红的印章,“小女子可是郑县令派来的人。”
“那个印章怎么会在你手里”邓珏立马变了脸色,双眼冷锋如刀,狠狠地刺向沈碧月,“你究竟是什么人”
沈碧月笑了一声,手心一上一下地抛掷着那枚印章,“邓老爷不请我二人进去坐坐还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