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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万告诉关若洁,根据双十协定的约定,江南新四军主力全部撤往了江北,为即将爆发的全面内战做准备,江南地下组织秘密组建了一支游击队,但武器奇缺,党组织通过内线关系,搞到了一批日本人投降时留下的装备,负责看管这批武器装备的是一名国军连长,他说的清楚,武器要多少有多少,却必须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老万向关若洁诉苦,南京市委突然遭到军统特务袭击,一分钱的经费都没能带出来,尉大明是国防部少将特派员,他手头应该有些积蓄,能不能拿出来以解燃眉之急。
关若洁苦笑道:“尉大明廉洁奉公,与贪污受贿的事毫不沾边,他手头一点积蓄都没有。”听她说得如此决绝,老万失望异极,摇头叹息道:“一个国民党的少将,能做到这样已经很难得了。既然你们没有钱,我再想其他办法吧。”关若洁急忙道:“老万同志,我的话还没说完呢,你别急呀!”老万奇惊喜地问:“怎么,你有办法”关若洁笃定地点点头,问:“这批武器大致需要多少钱”老万答道:“足够一个营的装备,国军那个连长说得很清楚,五根金条,少一块钱都不用想。”
关若洁脸上露出笑意,“我正好有五根金条,现在我就赶回家给拿来。”
“没想到你一个小小的护士长会有这么一大笔财富,可是比少将特派员富多了。”老万心情轻松下来,笑着调侃道。“陆军医院不比其他地方,你不能脱岗时间太长,我现在就把你送去医院,那些金条下午下班后,你再回家去拿,我们接头的地点还是这里。”
与组织取得联系,关若洁几天来抑郁的心情晴朗了许多。她一直视同生命的五根金条,现在终于能够派上大用场, 让她感觉到实实在在为党做出了贡献。一整天都在盼望能尽快将那些金条交到老万手中,好不容易等到下午下班时间,跟夜班护士简单交代一下,跑到大门外叫了一辆黄包车,火急火燎赶到了家中。
家中藏着的五根金条是要交付党组织购买武器的,此等秘密大事不能让家中任何人知道,谁知鬼使神差尉大明正插紧卧室的门,鬼鬼祟祟不知在做些什么。
关若洁透过门缝,正看到尉大明在挪动卧床。他在干什么关若洁满心狐疑,用力拍打房门,尉大明就知道是关若洁回来了,内心一阵慌乱,急忙拍去身上的灰尘,稳稳心神,方才把门打开,满脸堆笑着问:“若洁,你今天下班挺早呀!”关若洁根本不愿理会他的讨好,目光在屋内扫了一圈问:“大白天,你把门反插,鬼鬼祟祟在干什么”
俗话说“做贼心虚”,何况尉大明偷了本应属于关若洁私人财产的四根金条,嘴唇都有些哆嗦了,“我没,没做什么……”尉大明这样一副表情,关若洁更加怀疑了,索性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公文包,仔细翻了一遍。里面什么也未翻到,关若洁把公文包扔到地上,仍然盯着尉大明问:“你扳动大床做什么”
要是在过去,关若洁对尉大明极其尊重,别说公文包,连口袋都不会随意翻动。现在二人之间出现如此大的裂痕,显然都是因为关琳娜引起的。尉大明确实做了“亏心事”,对妻子这一行为,不敢表示不满。“包你也翻了,我还能做什么事。”
尉大明偷偷挪动卧床,会不会是冲着那些金条来的关若洁长了个心眼,以她的力量搬不动大床,又不愿尉大明帮忙,向外喊道:“翠云,翠云……”
正在准备晚饭的翠云,闻讯赶来。关若洁吩咐:“帮我把大床抬过去。”翠云奇怪地问:“床底下前天刚刚打扫过,现在搬它做什么”关若洁向尉大明睨了一眼,“我是防着家贼偷东西,才要这么干。”合二人之力,仍是搬不动,尉大明赶紧讨好:“我来,还是我来吧。”
“滚过去!”关若洁一把搡开尉大明,又让翠云将魏猛叫来,才将卧床挪开。
让翠云魏猛出去后,关若洁撬开了地砖,捧出匣子打开,里面不多不少五根黄灿灿的金条。按尉大明的心思,关若洁见到金条还在,就会放心了,谁知她竟然把金条全都倒在了床头柜上。关若洁曾向尉大明自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