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去的,再不会回头,就如落花入尘,你对我的爱转为恨意,再或是曾经的你。
夜安篇:
“祀月,你回来啦。”端坐在铜镜前梳妆的夜安并没有回头,他明白此刻站在自己身后的心爱之人早已对自己恨之入骨,甚至随时可能夺取自己的卑贱的性命。即便如此,在死亡的最后时刻,夜安还是希望在死前自己在爱人心中的模样依旧是往日的清秀娟丽,而非内心深处这般憔悴的样子。
“我离开时,你竟敢擅自做主。”祀月的语气依旧平静冰冷,透过铜镜看不见他的神情,但的确饱含着怒气。
“祀月,你想要的,马上就可以得到了,可是你却下定不了决心,我爱你,我只是在帮你。”低下头,五味杂陈,他会明白自己的内心吗以过分的笑容掩饰脆弱的内心,一分一秒都是煎熬,可是自己早已决定要承受这份痛苦为了他,也是为自己。
“说下去。”三个字并不多,可是已经足够让自己明白他的内心。爱人是在给自己时间让自己的手下动手,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也许。
“我知道,你舍不得,可是这最后的两件魂器,你想要完成这心愿就必须得到才可以。有舍才有得,这两件魂器需要他们的祭奠才可以。你最喜爱是帝尊的双目,那双清澈见底的潭水像极了白大人的眸子,而你想要得到的魂器却要你用最喜爱的东西交换,你舍不得,两个都不舍。可是你为此筹划这么久,我也不舍得让你伤心。还有这最后一件魂器,也许更让你痛心,注定要失去,却迟迟下不了决心,因为他承载了太多回忆与恩情。如果他自认为已经对你没有任何价值了,他自己也会心甘情愿赴死。对祀月来说,这样的结果,也许是最好的救赎。这一石二鸟之计我愿意帮你,即使用死在你手中的方式做代价,我也愿意,无怨无悔。”窗外几瓣梅花飘落,静躺在雪中的她们依旧美丽端庄。今年的梅花是淡红色,的确需要血的浸染才艳丽多姿。与他的相遇也是如此,遇见的那一刻,已决定终生的守护,当巨石滚落,也愿守护在他身边,为此在侧脸上留下终生抹不去的伤疤。记得那时他说,伤疤的形状像极了几瓣盛开的梅花,于是静静地看着他在伤疤处纹出那几朵血梅,一笔一刀镌刻在侧脸,深入内心。他的模样自此挥之不去,为他付出一生,从未有过悔恨,这一生曾爱过,足够了。
“咳咳。”血,注定流出,尽管他手下留情,自己不会死去,但的确很痛,也许骨头已被自己的爱人打断,但是自己明白,他的内心比自己更疼。
“祀月爸爸,祀月爸爸!”覆盖白雪的院落里传来吾尊撕心裂肺地呼喊,搀扶着自己哥哥的他,瘦小的身体上溅满了帝尊的鲜血,血也滴落院中的被雪拥抱的土地,融化白色的暗语,“哥哥的双眼在睡梦中被人剜走了,爸,快救救哥哥啊!”……
祀月篇:
失去的再不会回来,可是今生所坚持的事却注定要失去。就像一万年前白大人决定带领奴隶身份的妖族反抗人类的残暴统治一般,快要胜利之时,善良的他却不想再有同族因战争而牺牲,甘愿与人类达成所谓的和解,而签署合约的条件竟是要妖族亲手处决拼死守卫妖族子民的领袖白。于是那一天,在那个盛大的仪式上,那些曾经代表正义的战士联合在一起亲手摧毁了他们曾经的领袖,任凭幼年的自己反抗哭嚎,也留不住他消失的足迹,最后,什么都没留下,就像那年他手心中飞舞的落叶一般,枯萎腐烂。
“您还在这里侍弄这些梅树吗”祁守城淡淡一笑,走进这片白雪皑皑的领地,“不过,千年来它们从未开过半朵梅花。”
“那一年被剜去双目的帝尊没有看到梅花盛开的景象,这是我带给他的遗憾。”抚摸着梅树枝干的祀月陷入沉思。
“的确如此。”孩童样的祁守城说着将自己带来的白羽斗篷放在了最低矮的树枝上,“当年你为了炼制最后两件魂器,借夜安的手,让暗乌梦兽在帝尊梦中剜去他的双目。也许那时小东西脸上的两个血窟窿已经成为你一生的亏欠。也就是从那天开始,你们的父子情分渐渐消散,进而化作怨恨的仇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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