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朝夕难得任性了,却是三两下就被发现,心情倒不见得多失落,比较羞愧这么大年纪了还如此和自己过不去。
她神色低迷的轻呼一口气,继而道:“放我下来吧!”
人家都知道她还醒着,无论现在这个场地适不适合自己走,她还是没好意思赖在他怀抱里。
赵燮却是拒绝了她的提议,眯起双眸严肃的警告:“这才出了门你就活蹦乱跳,是把欺君之罪当成玩笑了吗还是说你这脖子是钢铁做的”
怕不是脑袋不想要了吧!沈朝夕从他的语句之中读出了这个意思,顿时瑟缩了一下脑袋,完全不敢再提自己走的事情,不过有人抱着还挺美滋滋,她现在是能坐着就不想站着,能躺着就绝对不会坐着。
累积了大半天的疲惫,令她真的是眼前真正发晕,好比夜里刚刚睡下就被吵醒,并且被人告知要早起,以至于无法安生睡觉,早上又被人唤醒,如此等到当天下午的时候,那种精神恍惚到坐着都想睡着,偏偏刚刚的情景却不允许她有任何困意,于是硬是给憋着,憋到眼冒金星。
此时此刻已经是努力睁着眼,实则困倦到头皮都酸软了,急切的需要柔软的枕头才能够安抚她支撑不住的脑袋。
沈朝夕没有意识到此刻与赵燮之间的姿势有多亲昵,脑袋轻点却还是固执坚挺的她没能支撑住,最终枕靠在他的颈窝处,因为是不是会往后滑落,她环抱住他脖颈的手紧了紧,以至于令他二人更加贴近了许多。
赵燮脚步一顿,差点想直接把人抱到自己的大帐之内。
轻呼一口气,无奈的将她抱到了另外一处刚刚整顿出来的新住处,毕竟这丫头的大帐之内死了人,不再适合住下去。
上一瞬还在和他说话,转眼就睡着了,赵燮摇头失笑,眼眸之中浸满了宠溺,好像照进了光那般神采飞扬,动作间却是小心翼翼,生怕将怀中的人儿磕着碰着,近乎无声的来到安排好的大帐之内,依依不舍的将她放在床榻上,体贴的替她掩上被子。
看着她在他面前毫无顾忌的睡颜,一时之间赵燮竟是不想走了,顺势在边缘坐下,忍不住探出指尖,轻触她微皱的眉头,想要抚平她的忧心:“真是个傻丫头,怎就不知向我求救呢”
在外这么多年竟是没有任何求助的想法,难道你以前一直都是如此独来独往吗如此一想,赵燮对沈朝夕的性情似乎有进一步的了解。
也许近些时候的严肃并非装出来,而是她本身就拥有的另一面,来自于他不曾来了解的过去,以往将天真浪漫这个词汇放在她身上,还真是太过片面,能够应对有序,自我调节情绪之人,如何会有纯粹的天真,不过都是为了自我保护而涂上的色彩罢了。
他竟是也被迷惑了,不得不说她这方面其实挺有天赋,若
非刚刚一直就注意着她,担心她撑不下去,也不会看到她目光之中对局势转变的冷色,后续晕倒的表情苍白到他这个心下了然的知情人都忍不住担心。
并非演技不好,而是他早已看她许久。
可这样的性子,如何能够让她乖乖待在他的身边而不会乱跑呢
赵燮忽然觉得头疼不已,连点燃的安神香都无法抚平他内心的烦躁,心里只要想到她也许会厌弃这样的生活,转身就包袱款款的走人,顿时便想